行山路蜿蜒溪边长,远远不见到隐士居。
秀儿确实是累了,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下来的她看到身边几个人都停下也丧了气,直接坐到路边草丛上。两条腿悬在溪水边稍稍俯身,看到溪水中坑潭中锦鲤沉浮。
“你们不累吗?”
她看到还站在一边的瑜若又看一眼牵着马的杜安菱,伸手揪下一根枯草荡着清波。
累,自然是累的,身边几个人怎么不累?
瑜若浅笑看着少女,下定了决心坐到她身边——“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般美好去处。”
这一感叹就出了问题,少女回过头看着他,目光中有几分别样思绪。
“你不是很熟悉京师的吗——怎么了,没去过这里?”
确实没去过,少年有些尴尬低下头。
“只有我娘亲来过。”
……
深山里,碧水长。高树环合,风过清凉。
杜安菱靠着柔雪,寻思着过去来这里经历——那是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有六七年了,那是自己唯一一次经过这里。
也是最后一次见过太阴。
六七年时光转眼逝去,他的容颜依旧时常出现于她的回忆——可杜安菱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今天的他绝对不会是过去的他。
今天的他又会和从前的他有什么差异!
寻思着,看着此处风景,杜安菱忽然有些急迫要更快前行了——不过,还不用急。
她看着天外阳光角度,时间还早,有的是挥霍资本。
还早啊——她笑了。
那就再在这里停留下。
身上干粮已经凉透,分三人,进口丝丝甜。
正溪边,看着苇草斜。
……
“娘亲?”
身边瑜若话语,杜安菱转头带三分笑。
又有什么事?
她正要问,看着那边少女抬了眉。
“瑜若弟弟——别说!”
“我就要说!”
那瑜若不理会秀儿的警告,看向这边杜安菱继续说下去。
“娘亲,秀儿想要问妳,接下来到山里面了,还出不出来!”
就是这点事吗?
杜安菱细细打量两少年神色,没忽略两人之间微妙目光——瑜若并没有说实话,不然秀儿也不会平静如此。
了解了实情的杜安菱可不是笑了,可也不会傻到再问秀儿出实话。
“是的——可能之后就隐居这山里面了。”
“可是不是说了,丛山那宅子只是给那个胡书生用三年?”
秀儿记得过去的交易,杜安菱微微皱眉。
是啊,自己当时说的确实是三年。
“三年时间,自己必回?”
她不知为什么又想起胡书生那“诅咒”!
……
想着,看着,几人吃完休息好,坐这路边没什么事。
便起身,邀上前。
前方的路已经不是那么清晰了,两道车辙被人频繁走过留下光秃的痕迹,之间之外尽是半人高草丛。冬日里雪落下又化去,枯黄草丛多有倒伏,空出来视野看到山溪,溪水此处一泓深潭。
轰鸣水声在半弧形山谷中回响,一道瀑布十丈高。从山上泻下笨应洒落深潭,却因为秋冬水少只能贴着岩壁流下。
纵使如此,依旧看的出瀑布气势。
到这里就快了,瀑布后面一段山谷便多有田畦。道路在草丛中曲折转到溪流对岸,一段吊桥横跨山谷摇摇晃晃。
过去了,有盘桓。有一段路渐行渐远,绕到山后面看不到溪流,只听着水声知道并没有真正走远。
“杜娘子。”
是秀儿耐不住性子。
“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