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奇怪问道“大爷,你怎么了?”
谢尚正琢磨红枣叫陈宝陈玉宝玉哥哥的事,他不想红枣知道便推脱道“红枣,我在想爹再有四天就要进京了,偏明天还要摆酒请客,也不得歇!”
开始只是托词,但说着说着谢尚还真心疼上他爹了。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腊月里他爹每天都在用功,他只是一边旁听他太爷爷点评他爹文章都进益不少。
红枣听后也是无语。她公爹要备考,她婆婆有身孕,怎么看眼下都该是以清静省事为上。但人情大似债,如何能说躲就躲?
红枣只好劝慰道“大爷,这每年正月都请,且今年还要加上为爹践行。明儿你替爹多招呼客人也就是了!”
谢尚叹口气,揽住了红枣的肩道“红枣,幸好有你。等爹进了京,你也好好歇歇!”
自从他娘怀了身孕,谢尚暗想红枣于家务上也是出力良多,而且红枣小他四岁,能做到现今这样实在是不容易。
红枣看着谢尚搭在肩头的手心说这怎么有点并肩战斗的意思啊?
大年初三宴请城里的读书人,大年初四宴请亲戚——这一回谢子安于李氏一族只请了李满囤一家。
宴席散后,谢尚照例请李满囤来明霞院。不过李满囤因为知谢子安后日出门家中忙乱不想叨扰便只喝了碗茶就告辞家去了,并没有留晚饭。
正月初五,李春山家请年饭。看到李满囤,李春山问道“满囤,你亲家明儿进京,你要去送他吗?”
李满囤摇头道“不去。我亲家说了他明儿悄悄地走,谁都别送。然后又说等他中了进士,一准叫我们都去迎他!”
“那是必须去的!”李春山点头道“这么大的喜事,几十年才一回,到时估计半城人都要去的!”
李满囤有些尴尬道“二伯,这个我亲家还没中,现在说这个有点早了!”
“我听我女婿说,这中进士也不比中举容易,全国几千个举子里才取三百个,差不多是二十取一。”
“还要二十取一?”李春山吧嗒吧嗒地抽起旱烟不说话了,心里想着先这举人就是秀才里三十取一,这么一算,不是得六百个秀才里才取一个?
他们雉水城现都没二十个秀才——不怪进士稀罕,十年都难出一个。
所以他孙子,将来能挣个童生就很不错了!
李高地对于谢家这回没请他颇有意见,坐一边并不说话。
李满园可不管这么多,他出言问道“大哥,昨儿你亲家都请了哪些人?席面热闹吧?唱戏了没有?”
李满囤笑道“多是他舅家和舅爷家的一班辈的表兄弟,再就是谢家其他人。不似咱们先前去的那回人多!”
“也没有云家的人?”李高地忽然插口问。
“没有,”李满囤道“我听说这回我亲家会跟他舅子一起进京会试!”
听说云家人也没去,把自己放到和云家对等地位的李高地方才平了心气。
一个早晌红枣都跟在云氏身边听她跟谢福交接谢子安出门的东西。
冰雪路滑,这回谢子安将坐自家的船进京。
因为船够大,故而云氏便死命地往里塞东西——仅被子就带了十六床,比红枣的嫁妆还多!
红枣很不理解出门干啥要带这许多被子。云氏解释道“去时船上用的,京城宅子里用的、换洗的,回来时船上或者住店用的……”
经过此事,红枣觉得上回谢尚出门只带四床被子真的是一点也不多!
初六一早,谢子安一早辞别老太爷后便如他所言只带了儿子谢尚悄无声息地坐马车去谢家村登船。
谢尚想着他爹这一去便是三四个月心中不舍,上车后便紧挨着谢子安。
谢子安见状自是怜惜。
“尚儿,”谢子安摩挲着谢尚的后脑勺说“爹出了门,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