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二皇子端王放到兵部,三皇子恪王入刑部,除却端王,他与恪王都轮了一遍,六部虽在一起,每个部门之间却相隔甚远,户部与国子监相邻,他每日坐马车去上差即可,如今在吏部,吏部尚书左先生是位勤俭自勉的老生,家住煦思门坊口往东,尚且日日行路上差,他初来乍到,虽是天潢贵胄却也不好日日马车出行——免得落人口实。
往日走路上差还挺高兴,因为要途径胡同尾巴,也就是“时鲜”。
今日走,徐慨行如疾风,走得飞快,大步流星地从“时鲜”大门一闪而过。
不好意思倒是其次。
主要是不知道,他同含钏究竟具体说了什么?
他...不至于说什么胡话吧?
徐慨站在吏部门口反复想了想。
应当是不至于。
他与三皇子相约“时鲜”用餐,是为贺三皇子亲事大定——定了定远侯许家的嫡长女,据说是位贤良淑德且温文典雅的姑娘,其父许长印如今外放出去,时任四川承宣布政使司,驻成都府,是京中功勋世家里难得的实权派,待外放归来,入阁拜相指日可待。
这事儿本就不太下酒,就这么,他能喝醉?
噢。
三皇子自己也拿了两壶酒来,说是自家酒窖酿造的粮食烤酒,虽不辣口,后劲儿却足,他喝时无事,喝完坐在原处却脑子嗡嗡的...
如今怎么回想,却也无法想起他究竟说了什么。
徐慨在吏部门口磨了许久,终是沉了沉,转身进了吏部大门。
他在含钏身上花费的时间,太多了。
无论是伸手帮忙,还是思考,还是单纯地想念...
这些时间,早已超过,他数年来对某一件事所有的关注。
三皇子赐婚后,接着应当是大皇子。
二皇子的婚事还在圣人的考量之中,大皇子之后恐怕就是他。
封王赐府邸,紧跟着就应当是赐婚。
赐婚...
徐慨紧紧抿了抿嘴唇,再低头看手上历年名册,只觉这一个个簪花小字糊成一摊烂账,理也理不开,拆也拆不清,反倒叫人心里堵得慌。
含钏清早起来睡了个回笼觉后,倒将这些破事甩到了脑后,只觉神清气爽——有些事,只要没说开,就如同生米下锅没开火,闷再久,就两个字儿,没熟!把没熟的事儿翻来覆去地想,烦恼的是自己,烦恼来烦恼去,头发会掉光光的!
含钏拎着菜篮子,带上小双儿,牵着小乖,哦不,牵着驴,逛东郊集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