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顾忌着有旁人在，这会儿她上了马车后再难掩自己的兴奋，拉着狗蛋儿的小手问东问西，还不忘挥手设了个结界，这样外面的人就听不到车中人说话了。

“狗蛋儿，你真的能看出来我是女孩子吗？”

狗蛋儿点点头“当然，姐姐漂亮得像仙女一样。”

“我真是捡了个宝贝啊！”

涂山瑶吧唧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狗蛋儿才四岁，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只是猝不及防被某只小狐狸偷亲了一下，有点儿害羞地抿了抿唇。

“还有……”狗蛋儿嗫嚅着说道。

“嗯？还有什么？”

狗蛋儿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你有好多尾巴呀，毛茸茸地好可爱，我可以摸一摸吗？”

涂山瑶呆了，空气突然安静。

“你……你说什么？”

狗蛋儿低着头，轻轻揪住她的衣角“姐姐对不起，狗蛋儿是不是说错话了？狗蛋儿知错了，姐姐不要生气，别赶狗蛋儿走。”

年仅四岁的小孩子，被亲生父亲嫌弃，母亲又生病去世，无依无靠，现在有了一个神仙似的姐姐愿意带他走，他最怕的就是会被丢弃。

涂山瑶耐心地低头哄他“姐姐不会赶你走的，你刚才说……尾巴？”

狗蛋儿抬头看向她身后，小手指着虚空“对呀，一、二、三……八、九，一共有九条白白的尾巴呀。”

涂山瑶震惊了！

狗蛋儿能看到鬼，甚至能看破她的真容，这双眼睛应该是难得的阴阳眼，但是现在，不仅是容貌了，是真身啊真身！

容貌不过是化形，真身才是本源啊，这哪里是区区的阴阳眼，这是世间罕有的天眼啊！阴阳眼虽少有但不算稀罕，天眼只记载于神籍史录中，她活了一千年也只遇到过这么一个。

涂山瑶看狗蛋儿的眼睛亮晶晶的，怎么形容呢，本来以为捡了块宝石，结果宝石之后是一整座宝库！谁能不爱呢？

“姐姐跟你商量个事好不好？其实姐姐既会医术，还会武功，诶，还会仙法呢，总之就是什么都会！可厉害了！”涂山瑶果断开始忽悠小孩子，“所以，狗蛋儿愿不愿意当姐姐的徒弟啊，以后你想学什么姐姐都教你！”

她骄傲地昂了昂头，拍了拍胸脯。

这么个宝贝可不能被别人抢走了，尤其是惜才的师父和师兄们！以后若是带他回了逍遥派，这单纯的娃儿指定就被骗走了，不行，必须拐到自己手下才安心。

狗蛋儿眼睛一亮“姐姐可以教我读书识字吗？我们村里也有教书先生，可我家穷，银子拿来给我娘治病还不够呢，我可想去上学了！我们村其他小朋友都去了！”

说起读书识字，实乃涂山瑶的痛点，元清仙尊那么执着，也就逼着她不过堪堪识了些字，其实要真论起来她别别扭扭愿意识些字还是为了方便自己看话本杂记，至于那些所谓的圣贤书，她是从来不读的。

看着小孩儿期待的眼神，她咬了咬牙，还是违心道“好，你想学什么师父都教你！”

教个四岁的小孩儿应该……不难吧？实在不行请来个名师大儒不就得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宝贝徒弟还就这么一丁点儿心愿，做师父的哪有不应的道理？

狗蛋儿立马欢呼雀跃起来，涂山瑶看着他默默地想着，若是自己当初也有这份上进心，恐怕师父他老人家都要激动地哭着感天谢地了。

还有一事，涂山瑶托着下巴想了想，狗蛋儿这名字……喊着实在不雅啊！

“乖徒儿，为师给你起个大名好不好？”

小孩儿乖顺地点头。

涂山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你记住，你不是他们口中的邪物，而是特别特别特别讨老天爷喜欢的小朋友，这双眼睛呢，就是他赐予你的宝贝，你以后就叫‘天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