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涂山瑶忙完酒楼的修葺事宜,叫上了长孙无双去接天赐下学,顺便帮她的宝贝徒弟讨回个公道。
京城的王公贵族家里基本都开了宗学,只有本宗族内的孩子才能进,长孙无双知道她带了个小豆丁回来,也曾问过她要不要把天赐送到皇家书院里去,若是鲁王向皇上张了口,他那位皇伯父想必是会给这份面子的。
可涂山瑶看多了宫廷斗争的戏码,一心认为皇家的孩子都早熟且心机深沉,规规矩矩的一点都不可爱,即使是书院也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婉拒了无双的好意,另寻了个学费最贵的学堂。
嘿,反正咱有钱嘛!
这家最贵的学堂叫知行学堂,也并非徒有虚名,招生范围是三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孩童,虽说主要是为了启蒙而不是精深讲学,但依旧请了名师大儒,君子六艺和四书五经样样不落,凡是知行学堂出来的孩子,青国的三大书院可是抢着要呢。
其实她也不求天赐课业有多精进,只需要学会认字,将来不至于看不懂练功秘籍就行。
涂山瑶叹了口气,毕竟她也是过来人,读书实在太煎熬了!
她一直很不明白,同样是书,人家话本写得多精彩啊,多能体现人生百态啊,那些个写之乎者也的老头们就不能学习一下吗?
她家天赐从小已经很苦了,一定要给他留些快乐的童年回忆!
涂山瑶思索了片刻,嗯……以后常带他逃课去玩好了!
他们抵达知行学堂的时候恰逢刚刚下学,孩子们正在往门口走。
天赐瞧见了她眼睛顿时亮晶晶的,背着小布包小短腿蹬蹬瞪地朝这边跑来。
“师父!”
天赐跟她还不算太熟,本来想扑进她怀里的,临到头却收了势,腼腆地抬头看着她笑。
涂山瑶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还有呢?”
天赐立马反应过来,对着她身侧的长孙无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甜甜喊道“无双哥哥。”
涂山瑶去鲁王府请辞的那天长孙无双是见过这孩子的,当时瞧着面黄肌瘦的,不过几日功夫,倒是养得面色红润,添了些孩子应有的活力。
旋即温和问道“我们天赐今日可有听夫子好好授课?”
天赐点点头,乖巧答道“夫子今日所讲的是……”
“喂!那个天什么赐?就是你!”
一位身穿锦衣的小男孩毫无礼仪规矩地伸手指着天赐喊道,身后还有一个侍读的下人亦步亦趋地跟着,紧张地看着他家小少爷,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了碰了。
天赐闻声望去,瞧见是那个摔坏自己笔筒的男孩,当即抿着小嘴,小手不自觉地攥住师父的衣袍。
“你是哪家的孩子?年纪小不懂礼数总该有些礼貌吧?”
涂山瑶冷冷地看着他,她可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孩子,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责任,跟年龄无关。
“小爷我可是……”
涂山瑶轻嗤一声,屁大点儿的小男孩自称小爷?真逗。
男孩听见她嗤笑气得小脸一红,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被远处而来的呼声打断了。
“哎哟我的宝贝儿子,上学累不累啊?”
一个挺着肚子的中年男人满脸笑容地疾步过来抱起男孩,眼角挤出了一条条的鱼尾纹。
“爹!他们欺负我!”男孩指着他们道。
“谁?谁敢……”男人一听怒了,随着儿子手指的方向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位冷冰冰的陌生公子和似笑非笑的……世子爷?
当即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道“世……子爷?”
这里是娃娃们上的学堂,世子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接孩子?不对啊,鲁王府的孩子去的不都是皇家书院吗?
长孙无双万年不变地摇着他那把折扇,一脸平和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