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本就不够宽敞的客厅内,竟坐的满满当当的。
一个满脸病容,头发花白,脸上都是皱纹的中年妇女坐在主位上。
她看起来十分紧张,木讷地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此刻,她的手心里还紧紧地攒着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
是黄阳月和她的母亲王艳。
在母子俩的上首客位上,则是坐了六个人。
分别是黄布仁的大哥黄石仁和二哥黄建仁的一家三口。
黄布仁兄弟姐妹五个,在那个年代倒是实属正常,不过大姐二姐因为远嫁外地,举家搬迁,已经多年不再往来。
黄布仁是老幺,按理来说,应该是哥哥姐姐都宠着才对。
“黄华已经谈婚论嫁了,但是女方条件好,要求必须有房有车,我们家现在也是困难重重,老小媳妇,那一万块钱我现在等着用呢。”
打破平静的是李梅,她是黄布仁的大嫂,黄华自然毫无疑问,便是她的独生子心头肉了。
李梅穿着打扮十分时髦,虽然已经五十出头了,却依旧光鲜亮丽,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要知道,实际上李梅比王艳要大整整五岁。
王艳满头白发,皱纹刻满了整张脸,一看便是饱经风霜,就像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当真是让人感慨不已。
李梅说话轻声细语的,但是总是让人感觉十分尖锐刺耳,很不舒服。
“大嫂,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可是老小现在得了急病,我一时之间哪里拿的出来那么多钱啊?”
王艳一看就是老实巴交之人,一看到来讨债的,竟然不知该如何招架,变得慌里慌张起来。
家里的大事小事一向都是黄布仁一手操办的,如今他不在身边,母女俩都是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好了吧!这个病根本就是个无底洞,白白送钱!”
陈红抢过了王艳的话头,她说话十分难听,更是让人感觉尖酸刻薄
“要我讲,老小的病就不要治了,吊着命有什么用?早死晚死哪个不死?”
“今天,你不要再讲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家困难,我们日子都不好过,今天你就是砸锅卖铁,上回阿月上大学从我家拿的那七千块钱必须要还了!”
陈红自不消说,是黄布仁的二嫂。
“这……”
王艳十分局促,已经急的快要哭出来了
“二嫂,都是一家人,你……你何苦这样咄咄逼人呢?”
几滴眼泪从那满是皱眉的脸上落了下来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老小这次是突发急病,昨天去医院大出血,医生讲……讲恐怕就在这几天了,让我们早点准备后事……”
说到这儿,王艳的声音已经彻底哽咽了
“医院的住院费太贵了,昨天一天就花光了所有的钱,现在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医生讲再不交住院费,就把人领回家吧……”
“大家都是亲戚,你们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好不好,等以后阿月大学毕业了,一定会挣钱还给你们的!”
“笑话,她能挣什么钱?一个野鸡大学,恐怕连工作都找不到!”
一直默不作声地黄世仁猛地开口了,他气势汹汹地指着黄阳月,大声咆哮道
“你一个女娃娃,靠什么挣钱,把你卖了差不多还能卖几个钱!”
说到这儿,他话音一转
“我看你也不要上学了,家里负担那么重,从不知道为父母减轻负担,一个赔钱货了还读个什么狗屁的大学?”
黄石仁的目光突然变得闪烁起来
“我跟你讲,我已经给你说了一门亲,是个包工头的儿子,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是你跟了他就吃喝不愁了。”
“大伯,婚姻爱情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