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号实验体身体内被注射了几种博士用来稳定转化的药物，他的转化已经接近完成。

博士命人将他绑在了一根柱子上，第四百四十六号的造型除了手上没有钉子，看起来就像是受难的吉都。

他身体上因为气泡而破损的地方长出了更强韧的组织，他的身体强度在转化的过程中增强了不少，因此用来捆绑他的并不是普通的麻绳，而是一根根拳头粗细的铁链。

“四百四十六号，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人工培育出来的深潜者，作为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有何感想？”

博士贴近了实验体，在他耳边轻声地问道。

“呸。”

一口唾液吐在了博士那张惹人讨厌的脸上，博士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他后退了两步，从大褂里取出了一条白色的手帕擦了擦。

“四百四十六号，是不是你认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就可以蔑视你的创造者？”

博士冷冷地说道，

“我能创造一个，我就能创造出来第二个，第三个！

最后我会让世界的人类都超脱，成为伟大的深潜者，突破人类寿命的桎梏！

所有人！都会长生不老！

我将创造柏拉图脑海中的理想国！

托马斯.莫尔想象中的乌托邦！①

而你，竟敢唾弃我？”

博士张开了双臂，大声地质问着面前的四百四十六号。

尽管他的理智告诉他，这只是情绪的宣泄，但他还是选择了要这么做。

“四百四十六号，你知道吗？

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见证我的王国是怎么建立起来的，而你将会是这一切的见证人。”

博士病态地说道。

“你不可能成功的。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②

四百四十六号虚弱，但冷静地说道，

“你会为伤害了我们而付出代价。”

“你是在用法律界的谚语来讽刺我吗？

四百四十六号，看来你的父母给了你不错的教育，但是你知道这句话来自哪里吗？

迟来的正义并非真正的正义。

这一句才是原话，明白吗？

而是否正义，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有什么意义？！”

博士大声反驳着并且情绪化地推翻了桌上的文件。

四百四十六号那一张脸已经转化成了鱼头的样子，无法从上面看出来任何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怜悯。

“你快死了。”

四百四十六号看着博士，沙哑地说道。

“是啊，白血病，可笑的是，这个病还是由我的死敌鲁道夫.费尔绍发现的。”③

博士从衣兜里拿出了先前从四百四十六号身上采血的针筒，在四百四十六号面前得意地晃了晃。

“而你将会见证我的成功，赞美我，崇拜我，我是泰奥多尔.许旺的儿子！④

马泰尔.许旺！

我将超越我父亲的成就，成为真正名留青史的人！”

说罢，马泰尔.许旺也就是这个疯狂的博士，便转身埋头到实验室里开始了提取血清的工作。

“愿圣光保护人类。”

四百四十六号心中低声地祈祷着。

————

“愿圣光保佑你，孩子。”

主持婚礼的牧师在教堂里为一对新人施行了简单的祝福。

幸福的新人们在老套地交换了戒指后便快乐地拥吻着。

场内的众人都在鼓掌，但露依莎却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向身边的罗兹问道，

“为什么人们在结婚的时候都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在我眼里，这更像是在做秀。”

“拜托，我带你来是来感受一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