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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计眉心枣印殷红欲滴,眸子转向左边,白衣女子持剑傲立,神态恣睢狷狂,一脸邪笑。
“萧王妃,论剑大典本就为凭吊萧老宫主而办,王妃又何必插手江湖之事。”慕容计试图跟女人讲道理。
“一个大男人抢面镜子,拿回家擦粉?你娘亲若泉下有知,说不定能被你气活过来。”东龙檀轻启红唇。
慕容计目中掠过一抹冷芒,都说妇人凶如虎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时候,东龙檀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从最开始一路杀到现在,对纸鸢的肉身来说符合太重,连握青鸾剑的手都在发抖,幸亏盯着王妃的名头,不然早被踢下台去了。
当然,若不计代价,对一位神通境宗师而言,干掉眼前几人不成问题。
但,一旦动用远超肉身强度的力量,纸鸢很可能直接香消玉殒,以某个不肖子孙的态度,搞出这种事,她就应该上牌位了。
这时候,钟西官从旁边对慕容计嘲讽道:“阴阳宫什么时候懂得“厚礼相赠”?一群阉蛋货,你们阴阳宫拿得出什么重宝跟阴阳镜比?历代宫主两仪乱大成后脱落的卵?”
枯蝉宗在柳城,阴阳宫在李城,两宗挨得最近,门下弟子也时常摩擦,两宗更从老祖宗那辈就结过梁子。光论战力,钟西官的确逊慕容计一筹。
不过,东龙檀的表现给这家伙带来了想法。
瞧瞧,人家一个王妃都能直接开喷,他钟西官,堂堂枯蝉宗二世祖还讲究什么面子,打不过还骂不过吗。
现在局势一时僵持,普通武者死的死,退的退,斗剑台上剩下的都是有门有派,同舟并进的。
钟西官、慕容计两人后面都站着一大帮自己宗门的人,没大量的炮灰,单凭孤勇是很难走到最后的。
剑宫就来了个王妃,不过皇族光环笼罩下,倒也没人敢背刺。
而此时,慕容计闻言也没多少恼色,抬眉淡淡扫了眼,身形猛地一动,随即,无与伦比的刺目光华爆发出来。
慕容计看上去魁梧霸气,阴招子玩的也十分趁手。
光华是如此耀眼,以至于众人都反射性的闭起眼睛,争斗之时差之一里失之千里。
趁着四周人群目盲的刹那,直接纵身一跃,将虚悬半空的阴阳镜抓入怀里,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下斗剑台。
“贱人,他娘的使烂招!”钟西官双目剧痛,勃然大怒。
东龙檀凤眉高挑,她有着神通境的底蕴,神魂强悍,可以神念辨析外物,闭眼只是为了防止纸鸢的肉眼受害。
慕容计修为出色,遁法更是不凡,几个鹊起鹘落,人影即将跃出无常山外。
可惜,论耍阴招,无常山里有位老爷那可是脏的不忍直视。
即将离开无常山时,慕容计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无常山外的青翠流风。
山脚下,大量武者一脸安然地躺在地上,再也醒不过来。
山风裹挟着细微而奇异的香气,稍微闻之,通体畅美的欣快感窜流百骸。
慕容计立刻停下脚步,鼓动罡气护体,运起龟息之法,目光里浓浓的全是忌惮。
“神月至毒,碧落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