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诉软欧包,让软欧包给他的信息做上记号,这样等他死的时候……”她没再说下去,毕竟现在当着镜辞的面儿,她总不能公然徇私枉法。
镜辞听不见她继续往下说,问道“怎么不说了?”
“我怕你怪我滥用职权。”
尽管江楼楼看不到他的脸,但她好像听到了镜辞若有若无的笑声,很轻很轻,夹在树叶私语里,不仔细听根本察觉不到。
江楼楼总觉得他的笑声哪里不对劲儿,但她又想不明白了,待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她才一拍脑门想明白了。“就算我滥用职权,那也是跟你学的,你就是因为记仇才把我扣在地府不让我投胎的。”她就说嘛,好端端的镜辞笑什么,原来在笑这个。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这是目前为止,镜辞能给出的最大夸赞了,毕竟江楼楼在很多时候,脑子依旧处于短路状态。
说话间目的地就到了,镜辞把江楼楼放下来,江楼楼一眼看到了眼前的墓碑,表示嫌弃“怎么连张黑白照也不给我贴,这样谁知道我长什么样啊,别人不知道我长什么样,万一祭奠错了怎么办?”
这年头,骨灰都能有认领错的,何况墓地呢?
镜辞精准接话“你可以掀开石盖闻闻里面的骨灰有没有你熟悉的味道。”
江楼楼搓搓手臂“大半夜的你别瞎说。”虽然里面埋得人是自己,但江楼楼还是有股说不出来的害怕。
镜辞说道“不给自己磕几个头?”按照人间晚辈给长辈祭拜的规矩,都是磕三个头。
“哪有自己给自己可磕头的。”
“也可以鞠躬。”
江楼楼说道“我只是想来看一下墓地还在不在,是不是像梦中所说的那样消失不见了,看到墓地还在我就安心了。”
镜辞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束花儿,这种花的颜色很丰富,一共有四瓣,每一瓣分别是红、黄、蓝、白四种颜色。
印象中江楼楼并未见过这种话,“这是什么花?”
“伊米花,一般生长在非洲的戈壁滩上。”
生长在那么远的非洲,难怪她没见过。
“青团子苦心培育出来的就是这个?”
“嗯。”
这种花很难培育,青团子以前尝试过很多次,但都以失败告终,这次能培育出完美的伊米花,他当然奉若宝贝。
不过这花的颜色确实很独特,江楼楼又问“你怎么拿到手的?”
“我回地府找你时,想到你心心念念青团子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便顺手拿来了。”
江楼楼把花摆在墓前,轻声说道“希望你下辈子能投胎个好人家。”
这话表面是说给里头的骨灰听,实际上是说给镜辞听的,但是镜辞假装听不明白。
下山的时候,夜风阵阵,清甜的果香弥漫山间,江楼楼想到这里还有半个山坡的桃园。
桃树是山下的小镇居民种植的,依靠桃园,每年能带来不少收入。
原以为江楼楼的祭奠会有什么不同,原来只是花了三分钟看了眼墓地,早知道这样何必费这么大劲儿折腾,干脆把她带过来就是了。
而刚刚才祭奠完自己的江楼楼却异常开心,镜辞不明白她开心的点在哪里,只有满头的雾水。
他问道“五个小时爬山,三分钟祭奠,你高兴的原因是什么?”
江楼楼道“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吗?”
“奇妙什么?”
“那里面躺着的可不仅仅只是一罐骨灰,而是我的一场人生,我看到自己的骨灰被封埋起来,就像看到那段不成功的人生经历被封存起来一样。只有好好的告别过去,才能更好的面对以后啊。你别看我刚刚只说了一句话,只在墓前站在三分钟,但其实我在心里说了很多告别的话呢。”
“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