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在一旁吓得心都跟着直哆嗦。
护卫孙旗的心里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看这样子,柳夫人是真不知道小殿下的身份呀。
竟然还敢罚跪?
这要是知道了还敢这么罚,那得是多么强大的心脏呀。
苏幕和清川两人并肩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
苏锦绣则是沉着脸,一身的严肃气息。
两个孩子不用抬头都知道,此时的她定然是被气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清川才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师娘,我错了。您要罚便罚,要打便打吧,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苏锦绣一听这话吧,又有点儿心软了。
瞧着这孩子小脸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还忍得下心?
不过,这心软也只是一瞬。
啪!
手中的戒尺在一旁的炕桌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两个孩子跟着都是一个激灵,便是后面的来福和孙旗也都是吓得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来福怕小殿下真挨打,想要上前说句好话,却被孙旗给拦住了。
“好呀,清川,你既然知错了,那你说说看,哪儿错了?”
清川的脖子缩了一下,“我,不该取笑今日跟着夫子过来的哑奴。”
柳承恩因为自己太忙,所以便请了城中的一位老秀才过来当两个孩子的夫子,主要也就是教授一些寻常的课业。
哪知道,这两个孩子聪明是聪明,可调皮也是真调皮。
起先只有一清川一个人的时候吧,这还算是安生。
如今来了玩伴,两个臭小子一咬耳朵,这各种的戏弄人的小心思都出来了。
苏锦绣养清川的时间更长一些,感情自然也是更深一些。
可是若说是苏幕带坏了清川,她又觉得有些言过其实了些。
毕竟,清川这孩子也就是表面上看着老实,实际上这心眼儿多着呢。
“你叫他什么?”
清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而苏幕则是连忙补救道“他叫二喜,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又为了图个喜庆,所以家中为他取名二喜。”
苏锦绣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转头问苏幕道“那你说说看,还知道二喜的什么事?”
苏幕犹豫了一会儿,又有些忐忑道“二喜并非生来便是哑巴,听说是长到两岁的时候,发热生病,家中无钱请医,便自山上摘了草药来煎,结果,一不小心,把二喜给毒哑了。”
苏锦绣点点头,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
清川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连忙自救道“师娘,是弟子错了。二喜身世可怜,因家贫无钱请医这才导致变成了哑巴,我身为读书人,理当心怀悲悯,而非拿他取笑说乐。”
“二喜身世可怜,因误食了毒草而变成哑巴,之后又因家贫,被家人所舍弃,哪怕是这般地不幸,可是你们看二喜可以每天都愁眉苦脸?”
两个孩子齐齐摇了摇头。
苏锦绣轻叹一声,又道“二喜这样的孩子,都尚知不可沉缅于过去,而是一直都很乐观地面对生活,你们二人却拿他的短处来取乐说笑,你们二人之言行,可有半点与君子沾边?”
两个孩子头垂地更低了,小手都在不停地拂弄着自己的衣襟,看得出来,这是心中忐忑不安,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了。
“二喜之不幸,并非个例。这天底下与二喜这般不幸之人多矣,比他不幸之人也有。当然,更多的,还是比他幸运的孩子。你二人如今读圣贤书,走出门去,哪一个不笑着尊称你们一句小公子?可是你们的言行,却无半点公子之风范!”
两个孩子眼角都湿了,而苏幕更是直接掉下了眼泪,突然一下子就跪伏在地,“姑姑教训的是,侄儿知错了!”
这一个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