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北安州,当晚,苏锦绣睡地极不安宁。
次日一早,睁开眼竟然看到了柳承恩还在。
“四郎今日怎么没有去前衙?”
“看你昨晚睡地不踏实,而且时有梦呓,可是做噩梦了?”
苏锦绣苦笑了一声,“的确是做梦了,是小时候的事,可能是我自己心眼儿小,有些事情放不下吧。”
柳承恩不由得看向她,与她夫妻这么久,他可从来不认为苏锦绣是个心眼儿小的人。
“阿锦,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你不妨与我说说。你这晚上都做噩梦了,时日久了,怕是郁结于心,对身体没好处的。”
苏锦绣犹豫了一下,才将自己梦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与其说是梦境,倒不如说是自己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事。
“当时我阿娘与阿婶刚吵完架没几天,紧接着我家院子里便出现了丢东西的事,那个时候我们家院子还只是用了一些栅栏,又低矮,哪里真地能防得了贼?我那个时候还小,很多事情也不懂。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了大伯娘从我家的鸡窝里掏走了鸡蛋,这件事情才算是水落石出了。”
“我们之前一直以为是阿婶做的,因为有人说看到了阿婶鬼鬼祟祟地从我家屋前过,还有我们当时不知道的是,老屋那边也总是丢东西,大部分都是吃食,老屋那边也只以为是我们家做的,后来,阿奶还特意把我们一家都叫过去问话。”
说到这里,苏锦绣苦笑了一声,“说是问话,只是那话说地却是极其难听,根本就是在指着鼻子骂我们一家子是贼。那会儿我小,不懂事,只以为是我阿爹阿娘做了什么事惹阿奶不高兴了,而且当时阿奶骂人骂的凶,语速也快,好多话我当时都是没听懂的。”
柳承恩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以作安慰。
苏锦绣看他一眼,笑道“我现在没事了,只是当时,事情闹地有些大。后来还惊动了六爷爷。当时我二哥还在学堂读书,正要考童生呢。六爷爷也很重视这件事,若是真地冤枉了我们家,那会影响我二哥以后的功名的。”
柳承恩其实已经弄明白了,不管是偷老宅东西的人,还是偷苏锦绣家东西的人,其实都应该是那位大伯娘。
“后来呢?查清楚了吗?”
“当时没有,不过我们一家当然都不会认这个罪名。我当时因为年纪小,便嘟囔了一句说我看到大伯娘拿我们家的鸡蛋了。当时虽然没有证据,可也算是将这件事给搅乱了,谁也说不清了。好在都是一家人,六爷爷便下了封口令,以后谁也不许再说了。”
柳承恩也是明白的,这种事情,没有现场逮住,那就是没有证据。
况且,不管是鸡蛋还是其它的吃食,一般的农家人也不会有什么记号,丢了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当然,村子里因为这个骂街的也不在少数。
“我没想到,当时就因为我多了一句嘴,后来导致了大伯娘的变本加厉。她在我家门前哭闹不止,真地是让我见识了什么撒泼打滚,还骂我是个小贱种,赔钱货。我都被骂懵了,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柳承恩心疼地搂住了她,然后下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没事了,都过去了。”
苏锦绣回搂住他的腰,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幕,她仍然是有几分害怕的。
可能是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对她,连呆了好几天。
“后来没多久,大伯娘又来偷鸡蛋的时候,就被我大哥和我一起抓住了。大哥还故意大声叫着抓贼了,最后算是人脏并获,大伯娘再怎么撒泼也没用。虽然还是没能洗去阿奶强按在我们家头上的污名,可是后来我大哥带着我去找了阿婶,说以前家里丢东西,大伯娘特意引导我们往阿婶的头上猜,错怪她了,特意跟她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