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得将这种冲动化作对田构其他方面的补偿和劝导他放弃自责的心思。
“你……你别自责了,这事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半夜去森罗峰找你告状的宵小之辈……”
话一出口。
袁晓峰立马意识到不妙。
卧槽,这么说,老子岂不是把自己也给骂了?
我丢!
他的异色,田构并未在意。
田构在意的,是另一桩,那张散落在地上,早已沾了不少草灰的假皮面具。
一手将面具从地上捡起,田构如梦初醒,立刻疑惑着眼神出声问道“差一点忘记问袁师弟了,这面具你从何而来,为何,今日在这怪妖林中,要戴上这个面具呢?”
我这张贱嘴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袁晓峰恨不得抽上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眼下被田构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浑身不自在,犹如犯案嫌疑人叫法官盯着,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咳咳……此事……此事……”
他一时语塞,说话磕巴起来。
只能将大脑运转到极致,苦思对应之策。
“哦?莫非有不方便说的难言之隐?”
田构更是表现得疑惑了,眉毛都深深挤作一团,连成一字。
“不……不是……”
袁晓峰急的满头大汗。
“总不能说你是在体验生活,想装成他的样子被人唾弃,遭人追讨缉拿吧?”
田构猛地来了一句!
袁晓峰无处可寻的思路,至此直接爆发出一阵光亮!
卧槽!
有了!
脑中灵光乍现之时,只见他面色装出惆怅,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难以启齿,还有一份绝境求生的毅然。
“唉,不瞒田师兄,今日将这面具戴上,的确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
“哦?愿闻其详……”
田构凑近脑袋,一副渴望知道的样子,就差搬个小板凳了。
与田构对视一眼,感受到对方急于得知的焦灼,袁晓峰缓缓开口而道“其实,装成这个狗贼的样子,我是为了磨砺自己。”
“磨砺自己?”
田构讶然出声。
“是的。磨砺自己。我心知,之前自己在这宗门内太过惊采绝艳,故而惹来了众人极大的注目,故而,我在失败之后,人们每当提及我,还是会把我当成是天骄对待,一时之间,印象无法转变。
更是我听说有一些对袁某颇为追崇者,自得知我是被陷害之后,整日在这宗门中找寻那狗贼的身影。
我如今修为跌回三层,若想突破,就得对自己狠一点。修炼一途,若想一日千里,那就必须付诸比别人辛苦百倍的努力。故而,我选择了苦修之后,寻人对战,灵活运转,重拾感悟。
我心知,若以我现在的身份和相貌出现,人们都怜悯同情我,断然是不肯与我对战。苦思无法之下,故而,我只好剑走偏锋,选择这个不甚光彩的办法……”
袁晓峰说起这事,脸上表情极为丰富和到位,比之专业演员都不遑多让,直把田构都看的痴了。
“因为,你知道,这狗贼早已在你出事之后,在这宗门内如同过街老鼠,若人遇之,必然喊打喊杀,都想着将其绳之以法?”
田构心神一颤,好不容易按下的悲怆惭愧情绪死灰复燎。
说到最后几个字,直接出现了哭音。
“恩……”
袁晓峰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下一刻。
田构再度涕泪滂沱!
“瞧瞧我把袁师弟害成什么样子了!我田构真是枉生为人,万死难辞其咎!袁师弟,你罚我吧,你罚我吧!
你说怎么罚我,田构都认罪,绝不反抗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