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上布满污渍褶皱,扣子没扣齐,其中一位还露着长毛的肚脐。他们的制服上并没有刻印编号的铭牌,世界军战士不可能没有专属的铭牌。张洋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搞到的这些装备,又是如何获得的智能武器使用授权。集团难道不是只能出售武器给世界军和世界政府吗?
就在张洋发呆的时候,其中一个邋遢的安防员举着面部扫描器走向张洋。张洋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好老鬼虽然看着不正经,但是办事靠谱,扫描顺利通过了。桑托斯和萨沙也完成了面部扫描,在路卡另一侧正回头看着张洋。好像他们两个一点儿也没担心会出问题,或者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张洋赶紧跟了过去,心跳比平时高了不少。
三人没走多远,迎面来了一个奇怪的交通工具。像是一块安了四个轮子的铁板一样,没有座位没有外壳,只有几个突兀的扶手。三人上“车”后,还没抓紧扶手“车”就开动了。“车”开的不慢,也不稳。移动带起来的风很沉,张洋的手指有粘粘的感觉,这是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搞怪。越往内部深入,空气里这种黏糊糊的感觉就越明显,甚至连迎着身体压过来的风也变得更沉重了些。周围逐渐热闹起来,张洋看到了其他乘坐着同样“车”的人们。有些人只戴了口罩、极少数人穿着全身防护服。几乎没有人在说话,大部分的人表情都很淡漠。
拐了几个弯后“车”进入了一个小山洞。刚进入山洞就能听到类似打磨东西的噪音,开到快要驶离山洞时,噪音已经到了快要让人精神崩溃的程度。张洋觉得这时就算说了什么话也不会有人听到,甚至就是喊叫起来都不会有人发现。出了山洞,噪音又提高了些。与此同时,一个庞大、类似临建厂房的建筑映入眼帘,张洋姑且认为这是一座巨型工坊。整个工坊的占地面积接比小型机场还大,工坊外表全部漆成绿色,包括顶板。本身依托四面环山的地形配合这个颜色,从高空俯瞰应该很容易错当成一片绿地。工坊使用金属和木材作为框架,不算厚实的金属板材作为围挡,每隔十几二十米的间距有一个可以行车的通道。墙壁没有通顶,而是留出了一道缝隙通风采光。之前听到的噪音就是从这座工坊里面传出来的,整个工坊的金属外壳好像也在跟着噪音微微震动着。
“车”没有片刻停留,径直朝着其中一个通道开了进去。刚进入到工坊内部,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挥之不去的甜腻气味又加重了一些,并且更加温热,粘稠。如果不戴防毒面具的话,张洋认为自己就算不死于窒息,也会死于呕吐,搞不好会两样一起。温热并不是错觉,工坊内的温度比外面高许多,即便是穿着科技材料的迷彩套装也一样会觉得闷热难耐。手指上面黏糊糊滑腻腻的感受似乎有些实体化了,用力搓搓手指能感觉到粘腻的东西聚合成球。张洋下意识地闭了会儿眼睛,努力稳定情绪,“不要吐”三个字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张洋再次睁开眼睛,看到了令他永生难忘的场景偌大的工坊内,密密麻麻地坐满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坐在好像是床铺一样的工位上工作,床铺前是一张同样宽的设备平台。上面看不到什么智能工具,更像是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上堆满了黑色的、仿佛融化后又凝固了的物质。人们穿着肮脏破旧至漏洞的工作服,只戴着一个简单的黑口罩,用手上的切割机把桌面上的固体割裂成拇指大小的小块,再用另一个探针样子的工具在这些小块上来回探索。一番探索过后,有些小块被收进他们脚下的大桶里。剩下绝大部分的小块一经按钮,便从桌子联通的下料口“哗”地一下流到不知名的地方去。那些噪音就是从人们的切割,倾倒过程中产生。因为人数庞大,原本断续的噪音互相交融,变成了一曲折磨灵魂的背景乐。
通道上游走着身穿防护服内包括战术盔甲的安防人员,他们不像是在保护大家,而是监视督工。乍看起来工位上所有人长得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