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握着拳,气得浑身发抖,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在倒流,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什么问题了。愤怒,愤怒,还是愤怒,这是此刻何征能够感觉到的唯一的情绪。下意识地,他朝每天上班的方向走去。
何征没有想过苏涵会这样对他。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同甘苦共患难,一起生活一起养育儿子,她怎么会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交往。何征是那么的相信苏涵,从来不会怀疑她什么,他认为苏涵和自己一样,清清白白,一心一意地为这个家而付出。想起这些天,这些年自己为了能让一家人过上好生活而做出的努力,承受的压力,何征瞬间替自己觉得不值。难怪苏涵对自己不冷不热,原来是这个原因!本以为是家务活儿、孩子占据了她的精力,整了半天是她把热情给了别人!何征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震撼到了,被本能的妒忌燃烧着,无处发泄,无处释放。他甚至都没法转身回去和苏涵打一架,因为他们有约在先不能私查对方手机,这真是一种牙被打掉了往肚子里咽的感觉。
何征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饭店门口。走的时候快速套上了白天出门穿的裤子,还好里面装着钱包。他走进去点了个凉菜要了一瓶白酒。何征平时基本不喝酒,除非是和同事或领导一起应酬的时候才喝一些。今天他实在是没辙了,这种丢人的事情能和谁说去,只好依靠酒精来安慰自己,借酒浇愁吧。两杯酒很快下肚,何征觉得人晕晕乎乎的,但是痛苦的感觉非但一点儿没有减少,反倒更浓了。突然间,小惠的背影就那样地浮现在眼前。最近这两年,当责任和压力填满了和苏涵一起生活的角角落落时,当争吵过后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不满之时,何征就想起过小惠。如果和小惠一起生活,日子是不是会不一样呢。小惠乖巧,顺从,对自己那么喜欢甚至有些崇拜,即使婚姻出现问题,何征相信她也会听他的。小惠和何征妈也应该会相处顺利,那么生活中的很多东西都和现在不一样,至少他们不会住在现在这里。何征并不是后悔,他对小惠从来没有过像对苏涵那样热烈的感情,那种不顾一切地爱恋和付出。就算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感情,也一定要那样选择。那是必须的。他那时坚信和苏涵在一起一定会幸福,是谁都代替不了的。但是当现实像一把无情的杀猪刀一次次立在他面前时,何征不知道如何用自己的肉身来抵挡。
何征又喝了一杯酒,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小惠的身影依然是挥之不去。或是他自己也没打算去挥。有个影子总比没有要好,多少是个寄托。衣服兜里的手机在一边响一边震动着。何征掏出手机,是苏涵打来的电话。何征把它给划掉了。
手机搁在桌上,何征看了一眼,把它重新拿到手里,翻到了电话簿里。小惠的号码在那儿。何征深吸了一口气,按响了那个号码。
手机唱起了歌,何征不知道那是什么歌,好像也没听过。手机唱过几句歌词之后,传来了小惠的声音,“是何征吗?”
何征一下子心跳加速,紧张起来。“是,是我。”
小惠的声音听起来比何征镇定得多,“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没什么。想问问你怎么样了,好久不联系,突然想起你了。”
“我挺好的。你在哪儿啊?怎么觉得你周围的声音乱糟糟的,听不太清楚。”
“哦,我在饭店。”何征把话筒靠近嘴边,提高了音量。
“这么晚还在吃饭?和朋友吗?”
“没有,我一个人。”
小惠沉默了。何征也沉默了。
“有时间见个面吗?”何征问。
“有。”
“什么时间?”
“现在吧。”
小惠的回答吓了何征一跳,“这么晚了,你方便出来吗?”
“方便。你给我个地址,我去找你吧。”
何征看了一下表,已经九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