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
山道难行,大概两个时辰,部队才过来一半,大家坐在原地解开包裹分吃干粮。
突然山峰上响起了几声尖锐的哨声,一面黄色萧字大旗立起来被旗手晃动,几大坛子被投石机从山顶投下。
事情来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纷纷站起来,只见天上黑鸦鸦一片全是坛子,纷纷落到桥上。
砰,砰,砰
全部炸裂,溅满了整座桥,正好有数十个扛枪的兵卒经过,被溅了一身火油。等他们反应过来,刚要往坡上跑,一串的火舌,从山顶射到了桥上,木桥顿时烧成了火海,兵士们也被点燃了,在桥上乱跑,翻滚,惨叫声连成一片,有几个受不了的,直接跳到桥下去了。
望江投石机只有两部,残破的需要修复,苦瓜脸短短几天时间,从临近几个郡争用投石机往望江运,怕哥舒戈发现,白天不能走,全部走的夜路,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还好在哥舒戈的队伍上坡前终于就位了。
苦瓜脸从山峰上往下眺望,后面站着秦朗和白登道,“一会你们的坛子不要往南山投,那里要留一条出路。下面人虽然多,哥舒戈的装扮还是比较明显,一身银甲骑在大黑马上。一会集中往那里投,再向四周分散。”苦瓜脸指着哥舒戈,命令秦朗。
秦朗举旗,向投石机下令,成坛子的火油往下扔。
哥舒戈被溅了一身油才明白过来,找韩凝三人,早不见人影,坡上人乱成一团,很难从众人之中分辨出韩凝。
“后路断了,大家快往山谷跑。”他大声喊。
这不用他说,早有人往谷口跑,大家还没到,山峰上石如雨下,不一会就把山谷口堵死了。
哥舒戈这才知道上了大当,这个韩凝一副吊儿郎当,做起事来毫无章法,怎么看也不像个有心计的人,正是这副面孔,让他深信了韩凝。
“没想到老夫戎马数十载,今天老天要亡我在断魂坡。”
“砰砰,嗵嗵……”
他的悲叹夹杂在火箭的破空声,坛子的破碎声中。
数十个坛子在他脚下破碎,如雨般的火箭从天而降。落魂坡在他脚下烧了起来。
韩凝捡了两个盾牌,一个护着自己的头和马头,一个护着马屁股,在人群里穿行。跑到哪都是火,跑到哪都是惨叫的人。
他鼻子里全是人肉烧焦和血腥的味道。娘的,活烧藤甲军啊,爷这条命今天要交待到这了。
“快往南山根靠,苦瓜脸那里给咱们留了生路。”禄小小的声音传过来。
南,哪边是南啊?那边,不是,没有山,怎么还有一辆囚车?不好。
秦朗的囚车,马被射中一只火箭,疯似的往东面跑。
“我怎么把秦朗忘了,那边可是悬崖。”韩凝跨下一夹白纸,飞速追过去。
白纸奔到离悬崖二十米处,后蹄立了起来,说什么也不走了。
韩凝匆忙滑下马,和马说了一句,你在这给我好好呆着。他跑上了悬崖跳上囚车,里面的秦朗,不知道在囚车里翻了多少个跟头,一脸的血,衣服也烧焦了。
“这玩意怎么打开啊?”
“砸锁,你快砸锁。”秦朗抓住囚车护栏,一头乱发往外面挤。
韩凝跳下囚车,脚下传来几声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抱住最大一块石头,太重拿不动,就捡块小一些的,刚要上囚车,禄小小也过来了。“你们怎么上这来了?这是一个绑的很松的木台子,上面铺了土,苦瓜脸是想把敌人逼上来,好让他们掉到谷里。”
“你别废话了,快救秦朗。”韩凝上囚车,对着锁连连砸几下,震的手生疼,也没有砸开。
娘的,哥舒戈这把锁是用什么做的。
禄小小也上了囚车,两人合力砸,还是砸不开。
“你们让开。”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