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3)

它来时无声无息,起于微末小事,起初根本不会惹人注意,悄悄潜伏靠近,待到察觉到时,已是满身霜雪,再无逃脱可能。

四日之后,白祀恍然醒悟,自己竟不知不觉走上了祖先老路……

第一日,昨夜啃了香辣羊蹄,压惊一晚,迎来晨光曦微,春风暖凉,起床打开窗子,一片雪花不知所来,吹在脸颊上,转瞬化成水……

今日火山无变化,依旧不咸不淡吐着白烟,悠闲的像个老爷,司城督重民于天,哪怕异象微弱,他仍没松懈民众迁移事项,城里一时热热闹闹。

第二日,晚间,一天清闲售卖过去,晚饭后,她特意留了一碗粉羹闷在锅里,烧好热水,准备沐浴后享用。

可才进了浴桶,抹上芳精,冒着腾腾热气的水忽然转凉,冻得她感觉像跳进了冰湖,打着哆嗦赶忙出浴擦身。

这一天,火山像预言到了她的火气,午时烟色加深了许多。

突兀的变化,灰浓压抑的烟色,让民众心里蒙上阴影,哪怕大多人迁移到了安全地带,也总觉没多少安全感,一时流言渐如风起,最后几乎把城高墙厚的庞阿说成了一层薄纸,以至于不少人忍不住走向城外避难,准备出去躲一阵子。

第三日,奇怪的一天,像是买了假的食材,今日的饭食无论怎样都煮不熟。

今日,火山吐出的浓烟无法再被天空平衡,傍晚开始逐渐向周围扩散,如同一匹暗沉的灰绸铺开,缓缓蔓延向四方,遮蔽了清澈的天蓝与晚霞的绚烂。

今日是她舌尖的灾难,在她郁闷期间,更听说有人偷偷画了她的像,卖了足足万金,惊讶的她感觉心脏一阵阵抽疼,她打听好名字,在纸上暂时记下这笔账,随后把种种“痛苦”施加在雕刻上,终于将作品完成。

它带着大渊特有的粗犷风格,七兽连躯,壮硕雄阔,气势威张,齿爪沾血残酷,毛发缭乱如刀,层层欲飞,犹如搏伤阵前的那一刻凶残,整体冷鳞乍起,煞气暴狂。

最后,她用火烙朱砂在兽座下用火文描上七字阵言——临、天、引、缺、敇、不、还,介时烛火点燃,七字化兽镇压,烈炎吞吐成狱,不管遇到多硬的冰也能将它化成一滩水。

第四日,说来倒霉,在为顾客试烛时,火苗不小心引燃了宽袖,虽然转瞬即灭,却还是在袖上留下了焦损,袖口有她用叠月法绣的兰梅,以稀有的隐光线刺七层而成,行走中,透明的丝线随光影反射、掩映,如水漪漪起伏,便能曳出纱裙千层变幻,朵朵刺花叠绽而出,翻覆层层轻纱间,美丽妙人至极。

她不舍心血,想要补救,上二楼拿了针线,到下楼拐角时,脚突然一滑,猝不及防下,她来不及抓住什么,就这么颠簸着滑下楼梯……

好痛,想骂娘,娇嫩嫩的身子若不是年轻,骨头怕是都会散架。

客人们担心惊叫跑过来,白祀望着天花板挺尸一会儿,忽然在疼痛中福至心灵,闪过这几天的种种情景……才发现,原来诅咒早已在玩弄她这只小老鼠……

今日听客人讲,火山上的烟消失了,在一夜之间清朗如怡,仿佛一场逗弄人的无聊闹剧,她却感觉,火山离爆发已经不远了,这同时也代表着,容熵几乎全身结冰……

关了店,躺在床上,趁着养伤,她打开地下寒格,拿出为了搭配火文,两年只能成一支的百孔烛,就如它的名字,烛有百孔,十数小孔分一隔层,每隔层小孔相通,她将火烙朱砂水小心灌入,凝出火文轨迹,共计八十一主火文,汇聚火文最强热力,最后在烛面贴上一层软化的鳞翅雀尾鳞,紧密封印,制作完成后,她将蜡烛用兽皮裹成两段,包紧,白日绑在腰间,晚上握在手中,为了以防万一,片刻不离。

其实,白家有个传说,说最初白晁祖先悟出的火文只有一枚,却不知为何又被分解成了八十一,所以,直到如今,白家数十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