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少将军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月色下的夜空。远处,天山的轮廓像一头匍匐的巨兽,隐在更深的黑暗里。
袁平字句带着气音,挤过齿缝,“爷,这炭,绝非因冬日早或采伐不易。”
少将军的声音低沉,几乎要融进窗外凄切的风声里,可那语调里透出的寒意,却比夜风更甚,“袁平,我们之前推测,山中恐有巨炉,才需大量木炭。如今,这炭,已缺到居然连官驿的上宾份例都捉襟见肘。”
“传令下去,让我们的人,盯住所有通往山区的官道、私道、乃至樵径。我要知道,每日,有多少载重远超寻常的车马,消失在山中。”他转过身,眼眸在烛光下,清澈得近乎凛冽。
“炭火已为我们指了路。那我们便去把那条路,烧成白昼。”
“是,爷。”
袁平领命,退入廊下夜色。身后,那扇镶着琉璃与雕花的门悄然合拢。蓝绿的幽光在灯火余光中倏忽一闪,旋即湮灭。
他倚在窗前,久久未动。夜风裹挟着丝丝铁腥气,拂过他的下颌。晚宴上饮下的烈酒,此刻正从肺腑深处,化作一股迟来的暖流,正幽幽地渗上来,在四肢百骸间漫开。
窗外,一泊湖水在冷月下静卧,漾着细碎如银鳞般的波光,美得清醒,也美得疏离。
这遥不可及的清澈,恰如一枚冰凉却精致的钥匙,探入记忆深处,他想起了那日在阜城小院里,那同样被月光浸透的湖水。
水中的人,他那心中的月。她黑发如藻,浸透的素衣随着水波荡漾,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仰起的脸庞在月色水光中皎皎流转,恍若月魄暂凝,鲛人初醒。
他记得她扑腾时溅起的细碎水花,带着她身上清甜的暖香。她时而又大胆地潜下去,只留几缕发丝像水草般飘荡,又忽然在不远处破水而出,脸上带着狡黠又粲然的笑,眼睛在月色和水光映衬下,亮得惊人,仿佛盛满了揉碎的星子。
穿越也是技术活儿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