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既有人证,而物证就在赵学尔的手中,那颗人人称赞的珍珠,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相信。
短暂的沉寂之后,刚听完管事们议事回来的如鱼顾不得身份骂起来:“本以为大公子只是好吃懒做,会耍些小聪明,又爱慕虚荣些,却不想他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他既不顾惜人命,就让他一命偿一命好了,也省得连累了皇后的名声。”
不必特意去打听,她已经能够能想象得到外面的人会说些什么。赵学尔对这件事情毫不知情,可旁人只知道赵学时把珍珠送给了赵学尔,只会说赵学尔纵容赵学时行凶作恶,不会有人管赵学尔是不是被蒙在鼓里,也不会有人体谅赵学尔的委屈和为难。
不为也想骂赵学时几句,但她见赵学尔难过的模样,不忍心再火上浇油,便安慰道:“但是大公子说他没有杀人,或许他是被冤枉的也不一定。”
如鱼道:“他是没有杀人,却将田老三打成伤重,田老三因伤而死,这与他杀了田老三又有什么分别?”
不为道:“可是我明明记得昨天大公子说,珍珠是田老三作价五十两卖给他的。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说明打人夺宝的事情是假的。”
如鱼道:“难道他敢说那珍珠是他强抢来送给皇后的?”
不为道:“皇后常说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们现在只听了京兆尹的一面之词,应该再听听大公子的话,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如鱼道:“说出真相就要给田老三偿命,难道他会自寻死路吗?”
不为说一句,如鱼就回一句,仿佛赵学时已经被判了死刑。
不为看着赵学尔的脸色越发沉重,不停地向如鱼使眼色,如鱼不为所动,不为把如鱼拽到一旁,急切道:“你平日里最聪明不过,这会儿怎么忘了,大公子再怎么样也是皇后的兄长,你总说死死死的,不是让皇后伤心吗?”
如鱼回头看了赵学尔一眼,她如何不知道赵学尔伤心难过,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不得不提醒道:“就是有他这样的兄长,皇后才会蒙羞。如果他真心把皇后当作自己的亲妹妹,又怎么会拿抢来的脏物送给皇后,他这样做究竟将皇后置于何地?京兆尹主管京都治安,虽只是一地之长,却能直达天听。皇后和皇上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如果让皇上知道皇后插手这件事情,不知道又会怎样误会皇后。”
这些日子以来,李复书对赵学尔虽然不似以往冷淡,但也没有多亲近,赵学尔待李复书虽然周到,却毫无热情。两人看似和睦,却根本不像夫妻,倒像对待宾客一般。本就不牢固的关系,若再搅进是非之中,只怕不堪一击。
不为本就是为了赵学尔才会替赵学时说话,此时听明白了如鱼的解释,立马倒戈相向,劝赵学尔道:“听说京兆尹向来公平公正,风评极好,肯定不会冤枉了大公子,这件事情就交给他去处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赵学尔才对沈方人说过的话,未免赵学尔受到伤害,向来单纯的不为耍了一个小小的心机。
如鱼也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然十分明了,就算您过问也改变不了结果,反倒又惹皇上疑心。大公子自己犯的错,无论生死总归都是他该受的,皇后向来深明大义,千万不能一时心软。”
不为和如鱼争执时,赵学尔心乱如麻,当两人意见一致时,赵学尔却更加心烦气躁。
“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儿子,是你和学玉的哥哥。”沈方人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
小时候的赵学时和赵学尔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长大。
长大后的赵学时整日东游西荡,四处惹闲,毫无进取之心,还总想走捷径。
可饶是他怎样不堪,也会说:“我一定打理好家业,让你和弟弟没有后顾之忧,这样我也算是没有给你们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