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懒得睁开,扭过头去,又接着打盹了。
薛延陀人已经被唐军这些天来的佯攻晃地有些麻痹,失去了最初的警觉和反应,而薛延陀人的怠慢也给了唐军绝佳的机会,唐军不伤一兵一卒,便冲到了河边,顺利地搭起了浮桥。
“噗通、噗通、噗通”
随着一阵阵落水声在薛延陀人耳边响起,越来越多的薛延陀人终于觉着不对了,唐军若只是佯攻,好端端地下水作甚?
“唐军真的渡河了,唐军真的渡河了!”看着唐军渡河搭桥,薛延陀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这一次唐军是来真的了。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仓促之下,薛延陀人连忙整军守备,前部的守军也纷纷搭箭射向河中,想如上一次那般靠着箭雨逼退唐军。
他们想的固好,想要如上次一般击退唐军,可他们哪知,上一次唐军渡河不过是试探而已,这一次李恪却是下了死令的,不惜一切代价,必要拿下达布河。
唐军将士一手顶着圆盾,一手抱着浮木,迎着箭雨,冒死往达布河深处而去。
达布河南岸,主掌此次夺河之事的苏定方看着对岸的反应,知道薛延陀人想必已经察觉了唐军的攻势,于是也不再掩藏,对身后的传令官吩咐道“中军擂鼓!夺河!”
“诺。”身后的传令官得令,即刻传令诸军擂鼓。
“咚!咚!咚!”
一阵响亮浑厚,响彻云霄的重鼓声在达布河南岸响起,带着金石之响,似有开山劈岳之力,阻水断流之能,要将面前的浚稽山和挡住去路的达布河连带着薛延陀人一起粉碎。
今日的重鼓声比起之前的鼓声不知要震撼上多少,听着耳边震慑心魄的鼓声,薛延陀人始知,原来这才是唐军进军的鼓声,之前的那些充其量不过是个乐器罢了。
薛延陀人连日疲累,早已是强弩之末,唐军突如其来地夺河不止击破了薛延陀人胆气,终于也将打盹的鲁谷叫醒了。
鲁谷坐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下子反应不及,还似在梦中,片刻之后,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快,快向特勤禀告!”鲁谷一面提着佩刀起身组织防卫,一面命人向曳莽禀告此事。
鲁谷还想着向曳莽禀告唐军夺河之事,望他派兵来增援,可苏定方又岂会给他等来援兵的机会。
起初唐军渡河,而薛延陀人在岸,薛延陀人还占据了些地利,但随着前部的唐军几乎是用尸体堆出了条路,鲜血也染红了河水,第一批唐军终于在一炷香后登上了北岸。
薛延陀人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防守时机,给了唐军渡河的落脚点,唐军便会将他们压地透不过气。
一条河,将天下莫敌的大唐精锐挡了数日,死伤许多袍泽,就当第一批唐军登上河岸之时,攒了多日的闷气终于在一刻间爆发了,向死而生,挥刀向前,不过片刻间大唐儿郎便在北岸杀出了一片空地,站稳了脚跟。
李恪站在南岸,看着在北岸越来越多的大唐士卒,心中大悦,高声道“达布河已为我军所有,大军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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