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武举和对关陇门阀的打压中对长孙家网开一面,和长孙无忌还有整个长孙家冰释前嫌,而长孙无忌则出面推杨妃为后,这是李恪一早便和长孙无忌议定的事情,此事要长孙无忌出面自然不难。
至于长乐公主李丽质,李丽质本就是长孙家嫡长儿媳,而且长乐公主和李恪本就相交不错,无论是私交而言还是就长孙家利益而言,长乐公主都不会拒绝李恪,更何况还有长孙冲这个说客在。
贞观十七年,春末,立政殿。
“儿臣丽质拜见父皇。”内殿中,李世民正在批阅今早刚刚送来,还没来得及看的奏章,长乐公主李丽质便进了殿中,对李世民拜道。
李世民看着爱女进殿,脸上不禁就堆出了笑意,李世民忙道:“这时候还早,你怎么来了。”
现在才是早后,禁宫的宫门也就才开未久,李丽质这个时候就到了,想必是掐着时间进宫的,李世民难免觉得奇怪。
李丽质道:“儿臣听闻近来父皇睡得不好,特地在府上熬了安神降火的汤趁热给父皇端来。”
这些年来,李世民渐渐地上了年纪,本就常难入眠,在自打李佑在齐州谋逆的消息传来后,李世民的觉便睡得越不踏实了,李丽质作为公主,知道此事自然不奇怪。
李世民叹道:“为父年纪大了,又碰上李佑这个逆子的事情,近来心绪燥地厉害,确实也偶有难眠的情况,我儿有心了。”
李丽质走到桌案前,对李世民道:“父皇在胡说些什么呢,儿臣听太子兄长说了,前些日子太子与父皇较比箭术,兄长还与父皇比了个不相伯仲,父皇春秋正盛,可不好这么说话的。”
“哈哈哈...”李丽质说的正是李世民的得意之事,李世民不禁地高声笑了出来。
李恪师从秦叔宝,以枪法和射术闻于禁军,哪怕放在禁军中也是名列前茅的,而前些日子李恪和李世民在宫中射殿较艺那一日李世民状态格外地好竟连中三环,和李恪比了个平分秋色他自然欣喜。
李世民摆了摆手谦虚地笑道:“为父若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和恪儿相较必是有的比的但为父年纪大了,不必你和恪儿的这般年纪那日不过箭比三轮为父气力勉强还能及得上,若是再较三轮,为父不是恪儿的对手。”
李丽质笑道:“那这也是父皇的本事,连兄长自己都说了等再过二十载等兄长到了父皇的年纪,想必也是及不上父皇现在的。”
李丽质所言虽然有恭维的意思,但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四十余岁的皇帝,还能开得强弓骑得烈马的着实不多了。
李丽质一边说着,一边将带来的安神汤取出搁在了李世民的身前。
李世民从来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一边吃喝东西一边批阅奏折,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就在李丽质正在一边忙着的时候李世民单手捧着汤碗另一只手拿起手中奏本看了起来。
前面的几封奏折多是奏报省部事务,不过寻常地很,但随着李世民翻着翻着,看到了长孙无忌送上来的奏折,却顿时觉着讶异,甚至睁了睁自己的眼睛,已确信没有看错。
《表贵妃杨氏晋位皇后疏》,这便是长孙无忌的奏疏之题,不止是标题,其实内容也很简单,但却足够叫李世民万分讶异,长孙无忌是谁,故长孙皇后的嫡亲兄长,李世民没想到长孙无忌竟会出面为杨妃请晋位皇后。
李世民心中不解,正想着此事,突然看见了身旁站着的李丽质,心中闪过一种念头,手中拿着长孙无忌的奏疏,对李丽质道:“辅机上表请封贵妃为皇后,此事和你有关吧。”
李丽质闻言,有些心虚的问道:“儿臣不知父皇所言何意?”
李世民道:“你知道为父每日批阅奏章的习惯,故而专门卡这个时间来此,是为了吹耳边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