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第一个就也是同班的呗……”
凌晨6:25。天亮了。
“我爸好像起来了,先不说。”我听到门外有拖鞋的声音。
“哦……”
我掐断了电话,又赶紧发过去一句:“等我2分钟。”
很久很久没有在家见过这么早的天空了,光线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拼命地要钻过陈旧的窗帘,与空气中的灰尘相约共舞,在木制的衣柜门上留下一道道细长的影子。
“好了。”我又一次打了过去,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不如睡吧,六点多,我真的撑不住了。”
“行行行,天都亮了。”我才醒悟过来,“睡吧睡吧。”
“嗯,挂了。”
最终,凌晨6:43。
刚刚我们都聊了些什么啊,竟然能聊四个多小时,怎么就一直想打,一直不想停呢?
一觉睡到了十二点半。
“早……”刷完牙拿起手机,第一时间给乐然发了条消息。
嗯?不是我的脑子还是我的手传达的指令,仿佛这是一件出于本能的事情。
“他进来吵着我。”乐然给我回了一段小视频,应该是她弟弟,背景不知道是在谁的房间。
换好衣服,穿好鞋子,拿好钥匙,出门吃饭,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但似乎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你明天一早就走了是吧?”奶奶的嘴巴里塞满了饭菜,操一口着带口音的客家话。
“诶——呀!”我擦了擦她喷到桌子上的碎屑,气得跳脚,“说了多少次,嘴里吃着东西的时候不要讲话!”
“嘿嘿,哈哈好好好哈——”她也不生气。
“好是吧,好好好完了下次还这样是吧?”每次一捉住机会我都要一通说。
“知道了,不这样了,嘿嘿。”年纪越大,奶奶就越像个孩子。
“对,明天走。”我低着头拼命吃饭,不敢直面他们。
“说是学校的社团有事,得急着回去。”我爸在一旁帮我解释。
“嗯,学校有事。”我没有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我提前回去的真正原因。
“赶紧吃吧,等会回去再检查检查行李,看看有没有漏东西。上次就是忘带了水杯,又要……”略显沉重的气氛一下被我爸的催促打破了,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仍然纠成一团。
“你明天怎么样,你自己去机场吗?”
会这么问的也就只有乐然了,我叹了口气,按灭了手机屏幕,继续埋头收拾衣服。
“马硕成!”我妈突然兴高采烈地冲进了我的房间,递给我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个头还不小,“你把这带上吧!”
“不带。”我就瞥了一眼,冷漠地说。
“这是好东西,混合果仁!你每天早上起来吃一勺,晚上睡觉前再吃一勺,坚持吃对身体有好处!我同事是这么说的,她说她儿子也……”
“行行行,你放下吧。”我粗暴地打断了她,拍了拍书桌上一块小小的空地,“放这。”
“那我放下啦。”她一放下一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第无数次忘了带上门。
我艰难地跨过摊在地上的行李箱和待收拾、散落地上的杂物,踮起脚跳到了门边,用力一推把门关上。我妈似乎从来都未曾拥有看人脸色的技能,永远无忧无虑地活在自己小女孩的世界里。
“我爸载我。”终于收拾完的我累瘫在床上,耳边冒出父亲经常唠叨的那句:
“早就让你做好准备,临时抱佛脚只会苦了自己……”
“叮——”乐然回了。
“今晚好冷,明天更冷,穿衣服。”
“。”这句话没有激起我任何的情绪,好像事情就应该这么发生。
床单上洗衣液的香味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