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自由(1 / 2)

逃离那里之后,许愿回到了公寓里。

她需要一个隐秘的、安静的空间来平复心情。她十分庆幸自己当时做了搬出来住这个决定,不然,她不可能这样趴在床上放肆地大哭。

门被紧紧锁死,没人能听见她的哭泣,也没人能看到她的狼狈。

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只能通过哭来释放。在大哭的过程中,她试图厘清哭泣的原因。被吓到了?看到皇甫季凌的真实面貌后有些失望?孤身一人孤立无援的无力感?还是为自己的无法反抗而感到委屈?又或者是遇到委屈之后无人能让自己去倾诉?

好像每一样原因都有。

她没有朋友,跟父母也没什么联系,更不能去找伏羽飞甚至是他的父母商量了。可是,就算是有人商量,那又能怎么办?以皇甫家那样的势力,她自己的父母是肯定不会去得罪的,她和伏羽飞没有感情,伏家自然也只会选择退出,到时候她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任人宰割好像不久之前,她刚刚用这样的词来觉得一个人可怜来着。不知道麦姝惠当时是不是也是以这样的心境决定给她打电话诉苦的?哪怕无法得到解决的方案,有个人可以听一听也能好受一些。

她真不应该在心里那样想麦姝惠,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对当事人的经历冷嘲热讽。

虽然她对婚姻没什么想法,觉得如果真的有必要随便一个人能过下去就行,但是皇甫季凌那样的人,不行。她猜不透他的心思,如果真的被他握在手中,肯定会像一只风筝一样,飘不飘得起来,能飘到哪里去,都只能由他决定;又或者像一只帆船,走向哪里,以怎样的速度走,也都只能由他决定。

她以前还真是脑袋发昏,竟然被言情小说给骗得,想要有一个人,怎么推也推不走,一心只想要她一个人。现在可好,这样的人真的来了,她却只想彻底消失。

如果现在能下雨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躲进那个陌生的游戏世界里面去了。

可现在许愿抬头望了一眼窗外,一片云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会不会突然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把云给吹来呢?她就这样呆愣愣地望着天空。

望着望着,她渐渐地也不哭了。

蓝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每每看着这个颜色,无论之前心情有多么的烦闷多么的暴躁多么的难过,总是能很快就平复下来。

如果真的变成了风筝,就请吹来一阵狂风,吹断风筝的线,哪怕这风会将她吹的粉身碎骨;如果真的变成了帆船,就请掀起一阵巨浪,拍断帆船的桅杆,哪怕这浪会将她卷入无尽的黑暗。

这是她唯一的勇气了,向往自由的勇气。

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她就这样趴在床上昏昏睡去。

入夜。

d大的定情桥。

一阵风吹过,却并没有人听到清脆的铃声。

花启木来到银铃面前,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它。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发不出声外,它的表层也并不光亮,甚至可以说在一众的新锁旧锁中是最不起眼那一个。

“铃儿,虽然希望你能跟自己真正爱的那个人在一起,可我有时又希望,那个人就是我。”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轻笑了下,“如果能永远活在梦里该多好,至少在梦里,你是只爱我一个的。希望你不要怪我将你困在这里。你不应该成为你自己的替身,你该成为你自己的。”

周围人不多,来来往往的也都没注意到这个蹲着的人,自然也没听到他的自言自语。

唯有一个人。

“可是她,好像并不想离开你呢。”

他回头,逆光之下,看见一位抱着稻草人玩偶的少女正站在他的身后。这个人他认得,是第三世界的幸存者,03。

花启木起身,笑着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