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苏雷的目光迅速扫了车子一眼，最终落在出租车司机的脸上。

“司机先生，我们是不是见过？”

“也许吧……”

司机的目光在苏雷的嘴角停下来。回头指了一下后方。

“先生，你可以上车再聊。”

“后边已经堵了不少车了……”

司机的面目表情不变，仍然极力邀请到。

“没错，我们可以上车聊。”

苏雷莞尔一笑，走到车后面，拉开车门，做进后座。

“去哪里？”

“山林镇，老爷子农场。”

车子缓缓发动，发动机微微颤抖着，带着两人消失在马路尽头。

坐在车内，苏雷抽了抽鼻子，“先生，能否打开车窗换换气？”

“可以……”

咔——

四扇窗子上的锁定按钮全部弹起，紧接着又全部落下。

嘶嘶——

车窗缓缓落下，落到与苏雷视线平齐的位置停止。

“客人，天气变热了， 我的手心有点滑。”

司机解释了一句。

“我们见过，我对你还有点印象！”

这时候，苏雷突然说了一句。

“你是那个男孩的父亲！”

苏雷靠在座椅上，看着驾车的司机。

司机抬起头在后视镜里看了苏雷一眼，昏黄的眸子闪了闪。

“没错先生，我们见过。”

“我为我当时的行为道歉。”

彼得低声说道，“我误会了你与我妻子的关系。”

“那天我太冲动了。”

“这不是你的错。”

苏雷在后面摆摆手。

“我为我没有治好小约翰的病感到遗憾。”

“小约翰的病……”

彼得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彼得说道“先生，你认为小约翰还会醒来吗？”

“醒来，有机会吧……不过很渺茫。”

苏雷皱着眉头，想遍了所有的方式，包括灵魂治疗，都被他一一否定。

“我不清楚他的病因。”

“如果我说，小约翰的病是被上帝抛弃了，你会相信么？”

彼得将手放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路。

“先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苏雷在后面盘起腿，看着男人的后脑勺。

“我跟妻子是虔诚的信徒，我们带着小约翰去了所有的医院没有任何结果。”

“我们也跑去了所有的教堂给小约翰祈祷，但是小约翰并没有醒来。”

说到这，彼得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小约翰被上帝抛弃了，从此我再也没有将希望寄托于上帝。”

“先生，你不该这么想。”

“或许只是时间未到。”

苏雷安慰了彼得一句，“小约翰的身体还很健康，他有足够的时间坚持下去。”

“医学是在永远进步的。”

“恕我难以认同你的观点。”彼得在前面摇了摇头，伸手打开收音机。

苏雷在后面闭上眼睛，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

沙沙——

一阵电波的声音，收音机里的音乐被打断，一阵急迫的女声出现。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就在30分钟前，在比弗利山庄出现一起自杀式案件。”

“一名26岁的男子在闯红灯时死于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