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轻手轻脚的出门,她趁着清晨的薄雾,雇了马车一路颠簸到剧院门口。这个剧院有一个颇为诡异的名字,幽灵剧院。
剧院里热热闹闹,吊嗓子的,练功的,鬼嚎的,算账的,五毒俱全。凌波在门口停下,撕下了剧院门口那张泛黄的纸页。
上面写着,鬼魅戏班招人,只要你胆子大,就能日进斗金。
下车的小公子撇了撇嘴,她今日穿的是白色圆领袍,三千青丝高高束起,月白色的发冠,颇有几分女气。
她敲了敲门,模仿了下柔弱公子的烟腔,带着几分病态,“请问班主在吗?凌公子求见。”
门吱吱呀呀的开了,露出一条缝,一双黑墨色的眼瞳,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来人。
这小公子身形瘦弱,他抿了抿唇,用嘶哑的声音嚷道。
“听戏买票,前方巷口左转第一家。后台不接客。”凌公子,也就是凌波,被这嘶哑暗沉的声音惊了一身冷汗,她咋了咋舌,轻轻挑了挑眉毛。
凌公子操着一口正宗的烟腔嗓,“班主可还招人?小的没什么特长,就是擅长捣乱。”
总算有人过来,青白衣衫黄褐褶子,岁月残留的沧桑一览无余。
凌波微微抬头,看着这眼前大约而立之年的班主,心中满是疑惑。
这里,会有帮助独孤笙的法子嘛?也罢,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进去体验体验,戏班子的神奇之处。
“捣乱?闲的没事干就出去混,跑戏班子撒什么野。”那班主怒气冲冲的撵人,凌公子赔笑讪讪道。
“班主可是错了,我这是为了戏班子,没点野心,怎么扩大剧院,日进斗金。”
班主眉毛颤了颤,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凌波的头,瘦弱的骨头让他眉头一皱,面色又冷凝了几分。
“就你,能干啥?”很快班主就被打脸,这个新来的小子。机灵乖巧难以捉摸,点子更是层出不穷,大大增加了剧院的收益。
只是这小子有一怪癖。喜欢收集各种面具,不同纹路,不同花样。班主颇为讶异,倒也没过于苛责。
这小子手脚活络会哄人,戏园子一班人服服帖帖,唯独一尊大神,颇为难搞。这可是戏园的头号名伶,连班主都敬三分。
艺名唤作枭狂的,深受戏迷拥戴。这人素日里高冷的紧,常人不敢靠近三尺之内。凌波初入戏园,就注意到这一枝独秀的奇葩。
她倒是试图靠近过,不过想也知道差点被冻死。那是个噎死人不偿命的主,凌波碰了灰,自然不会再去触霉头。
她无聊的坐在戏园看他们咿咿呀呀,心中焦急万分。她这次提前溜了出来,算算时辰,怕是独孤笙也快到了。
要是半分成绩也无,她回去倒是丢人了,凌波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那面具人虽不知是不是她要的,不过这世上,总有降头,专克枭狂。
趁着枭狂新戏上演,凌波打了个酱油,偷偷溜进了枭狂的房间。这屋子有些奇怪,里面摆放的除了面具,还有一些特殊的东西。
百年的陈酒,半旧的戏服,还有一把绣着鳞纹题词的折扇,凌波特意数了数,是四爪,四爪为鳞。
这枭狂,房间品味倒是没那么疏狂。凌波还来不及吐槽,就听见稀稀疏疏的说话声,想来是枭狂要回来了。
她灵机一动,将那折扇藏在袖间,从后窗翻了出去。独孤笙一脸无奈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接过折扇神色渐沉,凌波刚要开口,独孤笙就已然拂袖而去。独孤笙身边之人递上一纸竹简,上面详细道明了枭狂的来历。
枭狂,本是名伶,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被同僚排挤,锒铛入狱。后被人解救,遂与那人成为知交。那人一直暗中扶持,二人定下约定,无论何时,都要为对方不顾一切。
枭狂入幽灵剧院,是受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