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沉重的额头于睡梦中惊醒,过于光怪陆离的画面,让她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囚禁,折翼,仿佛历历在目。
凌波甩了甩头,特意挑了一套粉色裙衫,遮掩苍白的面色。面上特意敷了花膏,用口纸抿过的红唇,似浅浅落樱迷离。
她素日里有些欢脱,今日倒显得有些小女儿的娇羞。鹤渡路过忍不住驻足,流云髻桃花蕊,伊人影。
她招了招手,“鹤渡,又要出去?”随即看了看他身后,没见到东风的人影。神情有些失落,她歪头假装看那树上花朵缀连,脚下漫不经心的踢着地面。
她似乎,有些烦躁。鹤渡摆了摆手,拎着酒就出了门。世间大梦一场,不如一醉。再扬起头瞥见地上斑驳光影,一把油纸伞半倾,为她遮挡雨幕。
这油纸伞极其素净,甚至没有任何装点。独孤笙一身白衣,站在门口斜斜的倾了倾几分弧度,直到遮住半边阳光。才柔声开口。
“这日头闹人,你也不怕晒伤了。”淡淡的安慰划过她心头,他对她的好,是她几世修来的福缘。
“怎么会呢,阿凌向来是宠儿,就连日头,也是一样的。”她半带娇嗔的语气,小孩儿般的幼稚可笑。他不禁短促的笑了下,伸出宽厚的手掌蹂躏她的头发。
淡淡的发香,萦绕在他指尖。她不好意思的偏了头,躲过他的蹂躏,还不忘埋怨,“下次不可以弄我头发了,我梳了好久呢。”
他低低的笑了,似乎怕她不悦,收敛了笑颜,“阿凌梳头梳这么久,将来若是嫁人了,那可是要梳一辈子长长久久的。”
她才知,原来这正经温润的公子哥,撩起人也是不偿命的。半边脸都羞红了,她气的跺脚,嘴里还是不依不饶,阿笙等你娶妻,我一定要告诉你媳妇儿。让你给她梳一辈子头。”
“若是阿凌,倒也甘愿。”他言笑晏晏,似在轻笑。凌波恨恨的哼了几声,不再搭理他。
他巴巴的凑了去,讨嫌。
“阿凌,你就别气了。我今日闲,带你去游山玩水可好?”她顿时忘了刚刚的不自在,拍着手跟着独孤笙一起出去游玩。
她向来耐不住性子,出了府,凌波就好似脱缰的野马,独孤笙往日矜持文弱,倒是比不得她旺盛,但也不好驳了她的兴致。
他耐心的跟在她身边,担忧她跑的太急。在转角处拉住她的手,带她穿过层层回廊。
停在一处鱼苑,五颜六色的鱼儿在雪白的鹅卵石铺就的水池中游荡,它们自在的穿梭,无拘无束。
她弯下腰,喂食水中的鱼儿。独孤笙也一起,陪她戏弄水中的鱼儿。见她唇角弯起,散了整日的疲惫。
那些朝堂里的阴暗带来的烦闷,都烟消云散。
他静静看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头,如瀑的青丝洒落,如玉的脖颈在阳光下越发散发诱人的光泽,雪白的锁骨勾勒着完美的弧度。
浅蓝色的裙衫,腰带还缀了不少铃铛。她走动时会晃,叮铃作响。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游移,直到她忽然抬起头,撞上他深邃柔情的目光,她忽然一愣。
他的眸中有她的影,小小的,却填满了全部。她心跳没来由的慢了一拍,又低头逗弄湖中的鱼儿,发出清脆的笑声。
“呵呵。”他的唇角也勾起暖暖的笑,阳光洒在池中,斑斓的光影落下。她楞楞的看着他的笑容,如春风和煦。
“你笑起来,真好看。”她不由自主的道,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没有半分凌厉,温润的如玉一般。
他今日穿的是金丝勾兰的玉带锦袍,像是为了迎合她。她的裙摆处几朵幽兰清逸脱俗。
讨喜的蓝,颇带几分慵懒的意趣。本是沉静的衣着,可她耐不住性子,偏生出了几分俏皮。
嫌弃那外面的霓裳过于华丽沉重,素来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