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而他重新再看往事,伤上加伤。
斑驳的泪痕落下,他不经意的拭了眼角,有些怔愣。泪吗?他竟然哭了。鹤渡撇了撇嘴,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当真让人嫌弃。
“你可别哭了,让她看见丢不丢人。”东风不语,神情是难得的淡漠。鹤渡看不得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运转灵力为他疗伤。
费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有了气色。凌波看他好了不少,这才急急忙忙的起身要跑。鹤渡眼尖的把她抓了回来。
“你去哪儿,东风都这样子了,你还要去哪里?”
凌波生气的甩开他,连珠炮似的开口,“他都没事了,能说话能斗嘴,阿笙可是生死未卜,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救他的时候下毒手。”
鹤渡神情蓦然变得冷沉,要不是东风在,他一定一定打死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居然敢怀疑他,就算他是妖怪,那也是只正义的好妖。才不会做那种阴损恶毒的事情。
“鹤渡,放她走。”正当僵持的时候,东风从后面走了过来,他的步子缓慢,地上的雪深深陷了进去。
凌波正眉目冰冷的瞪着鹤渡,仿佛触碰了她的底线。
她这般认真的样子只是为了担心别的男人。他忽然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力的挫败。
或许真的物是人非,无力回头。
鹤渡愕然,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东风,他的嘴缓缓张开,吐不出一个字。那句话徘徊在他的耳边,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东风为凌波痛了那么久,伤了那么久,赎了那么久的罪,原来始终不过是凌迟处死。
他一直以为等待最难熬,却原来相见不识,心上的思念惦记着陌生人的安危,才最为致命。
凌波走了,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身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血浸染了雪地,将这一片雪白染上诡异的红。
雪地中央的人静静地闭上眼睛,无知无觉,他的眉头皱着,神情痛苦,仿佛在经历什么不好的梦境。
鹤渡忒了一声,“白白浪费了老子的灵力,你倒是大义成全她,怎么不成全成全你自己。就你这身子,再多一刻就要去见阎王了。”
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手中动作却没停。将东风扶起来一只手臂搭在他肩上,搀扶着他缓缓走在冰冷的雪地里。
皇宫之中,笙歌燕舞。宴会已经过了一半,独孤笙迟迟未出现。高座之上的王者手敲击着座椅,惴惴不安。
他唤了旁边的内侍,“你去看看,尚书大人怎么还未到。”
内侍领命而去,皇帝精明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妃嫔与大臣。
他们各自暗怀鬼胎,偶尔小心翼翼交头接耳,时不时抬头望一眼龙椅,像是害怕被知晓。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没看错,今日这寿宴鱼龙混杂,到时龙凤是否呈祥,还未可知。
风景王爷端坐在下首,自给陛下祝了寿,就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饮酒看歌舞,颇为悠闲,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似乎一切风波与他无关。
注意到远处的目光,他微微抬眸,便看见那双锐利如鹰的眸子,正仔细的端详着他。他遥遥举杯,恭敬有礼。
目光消散,他赫然吐出一口浊气。看来,老皇帝察觉了。不过独孤笙今日死定了。他笑了起来,却是拍手赞歌舞的精妙。
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来,在他耳边道,“不好了,那独孤笙居然好了,他此刻正在前往寿宴的路上,马上就要到门口了。”
风景王爷身子一震,他当真是低估了他的弟弟。他咬了咬牙,恨自己没有能够弄死他。
这下,给自己惹了个天大的麻烦。
一道冰冷的视线落下,他莫名觉得有些阴寒,似乎又消失了。
他没有发现,在他神情波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