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赶到萧关的时候，最岌岌可危的北门已经快要攻破了，然而士兵们终于见到了久为见过的长官，心下涌出来喜悦，臂膀生出了更多的气力，堪堪抵挡住了即将攻破北门的蛮族攻击。

“我们身后是大衍的山河，更是你我的家园，那些孩子们，老人们，家人们，朋友们都生活在那里，此战退无可退。”

唐昭厉声点醒仍在浑浑噩噩的士兵，抽出腰间的佩剑与士兵们一道守卫在城墙上，用滚木与巨石阻拦着攻城的蛮族。

唐昭回来的消息，随着传令兵的脚步扩散至另外三处城墙，士兵们眼中燃烧起了斗志昂扬的火焰，最终，在倒伏在城墙之上与之下的尸体映衬下，这一战他们胜利了。

蛮族撤了兵，不服气地原路返回，酝酿着下一次的攻击。

侥幸存活下来的人们，兀自庆祝着生的喜悦，与寄托对亡者的哀思。

阿九穿过抱头痛哭的人群，来到了军营附近，那里排满了伤者，边关的大夫本来就少，而愿意整日坐镇军营的军医那便更少了，军医的帐篷里装不下那么多的伤者。

有人还奇怪地瞧着她问道“姑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是大夫，来救死扶伤。”阿九说着俯下身检查着说话士兵的伤势。

说话的人笑了起来，说道“姑娘，谢谢你的好心，不过，疗伤止血的药不够用了，纵使你的医术再高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药吗？阿九下意识就想抚上自己的眼睛，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转身往集市的方向采购药材。

边关的集市与京城中的大为不同，这里除了贩卖大衍的东西之外，还有许多有蛮族特色的装饰品，衣衫，甚至食物，看得阿九啧啧称奇。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找到了药铺，说了几种止血止痛的药材，就大笔一挥，签了唐昭的名字。

阿昭告诉过她，若要为将士采购药材，就在药铺处属上他的名字即可。

药铺老板一看那名字，眼珠子瞪得都快从眼眶里冒出来了，好在老板还是知道，自家战无不胜的大将军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男子，而非眼前的姑娘。

大概是为大将军跑腿的吧，药铺老板心想。

但是唐昭的名字在这座边关的城市里，好像有某种不可思议的魔力，那药铺老板一点奸商的做派都没有，老老实实地选了数量最多质量最好的药材，还自己雇了车马将大堆药材送往军队驻扎之地。

然而阿九并没有跟随车马前往军营，一战初了，唐昭肯定还有许多事情要去操劳，她不便在这时候前去打扰，她准备等到稍微晚些的时候，再去找他。

而现在，她想先看看这座与村子，与京城都不大一样的城。

“有本事来战！”

阿九眼看太阳快要落山了，便一路朝着城外军队扎营的地方走去，刚走到军营附近，看到了高高飘扬的旌旗，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有这精力不如养精蓄锐，明日再战。”另一个说话的声音显得过分嘶哑，好像是吃什么东西齁到了一样。

“怎么娘们兮兮的，不敢了吧？”而另一个嗓门极大的声音正在乐此不疲地挑衅。

阿九凑到了人群中，只见人们围着一个椭圆形的擂台，擂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光着膀子，腰间有一道狰狞的疤，脸上是挑衅的表情。

另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身材矮小许多，就连胳膊与腿也是细得让人觉得一掰就断。

“别忘上次是哪个狗东西在我脚底下嗷嗷直叫。”身材矮小的人用沙哑的声线说道，听那话语中的意思，对面的壮汉似乎曾经是他的手下败将。

光着膀子的壮汉瞬间红了脸，本来就很响亮的嗓门又高了几个度，“那是意外，老子踩到小石头脚滑了，这次老子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