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最近朕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朕还要给爱妃安排封后大典,爱妃的好日子,绝不许出哪些晦气的事情。”
玄帝说着,握上了花贵妃的手,十指相扣,仿佛他们心心相印。
花贵妃露出一点笑容,依偎在玄帝的肩膀上,在玄帝看不到的角落里看着唐昭与秦淮。
秦淮被那目光弄得有些心惊胆战,简直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而唐昭却是诧异极了,私下调动禁军,意图勾连蛮族,那都是从前玄帝会暴跳如雷血洗朝堂的事情,如今怎会就如此轻轻放过?
秦淮与唐昭各自怀着心事离开了皇宫。
而等唐昭回到大将军府的时候,阿九已经趴在书房的桌上睡着了,他看见阿九心里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喜,他不忍心吵醒她,于是便从身上躯下大氅披在阿九的身上免得她着凉,又将她抱起,试图让她睡在床上。
阿九被唐昭这通折腾给弄醒了,然而一醒来她便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一睁眼便见到最想见到的人。
“唐昭,”阿九虽然仍有些睡眼朦胧,但还是极为正式地喊着唐昭的名字,说道“你先放我下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唐昭听话地将阿九放了下来,阿九直视着他的双眼,发自真心地说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阿昭,请你将原本刻意隐瞒的东西如实的告诉我,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是有隐情的,但是我想将你当作一生的爱人,那么还是请你将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我们不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吗?”阿九又补充道。
唐昭看着阿九那庄重的神色,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深情,那如琉璃般的眼神让他自惭形秽,只见他顿了又顿,沉默半晌才道“谢谢你阿九,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希望我能用这个夜晚说完。”
阿九与唐昭在书房坐下,唐昭点起了灯开始了他的回忆。
“其实,我本名并非唐昭,”唐昭开头就说了这么一句,他低着头,像是极为难以启齿,“我出生在边境,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农家。”
他说完这句,下意识地看着阿九,阿九的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的异样。
于是唐昭的心里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了莫名的勇气,支撑着他将从未对别人言说的秘密,亲口说出。
“大约二十年前,我只有四五岁的时候,蛮族悍然发动入侵,烧杀掠夺无恶不作,我的父母与兄弟姊妹皆被蛮族之人杀死,只有我因为被我娘藏在地窖里,才幸免于难。”
那时候的记忆对唐昭来说已然模糊不清,但是那一天的细节却是仿佛刻在了他的灵魂上一般,永生难忘。
“我成了战场的遗孤,恰巧那时候,唐氏家族为了对抗蛮族,全家在战场上壮烈牺牲,唯有当时的将军夫人活着,她来到这里,在战场甚至没能找一具完整的唐将军的尸首,而那时候,我听闻她的孩子也因意外死去,她她在一年之内经历了丧父,丧子,丧夫三件极伤之事,整个人濒临崩溃,于是她收养了我,让我继承唐氏一族的衣钵。”
这对于唐昭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也是他极为感激的,若不是将军夫人的收养,不过四五岁的孩童在那样的环境里,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所以,我初到京城时,那些权贵子弟是十分瞧不起我的,他们以为我不过是个走运被收养我的母亲看中的幸运儿罢了,本质上与他们并非一路人,而不过还是那个在边境瑟瑟发抖祈求着活命的可怜虫。”
“所以,我便被京城的权贵子弟们集体抵制了,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两三年,我遇见了一个人。”
唐昭说道这里时停顿了片刻,似乎是要拿起茶盏喝下热茶,却是借机观察阿九的神色。
阿九仍然专心致志地听着,那神情中既没有厌恶,也没有鄙夷,那是不同于他少年时期见过的所有神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