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云朔仍是阿九第一次见他时的打扮,一身青衫,满头银发,他的双眼蒙着黑色的布条,手中拿着用来探路的手杖,可是他却能气定神闲地走在路上,并不像是个盲人。
花贵妃的哭声渐渐止住,似乎是意识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般行为过于失态,为了缓解尴尬,她抢在玄帝之前问道“国师为何此时到来?”
“贵妃娘娘,”只听那国师不紧不慢地说道,“陛下想请我来给您治伤,听闻祭天仪式之上忽有刺客来袭,娘娘为了陛下身中数箭。”
“本宫已然无事,”花贵妃说着头微微倾向阿九说道“阿九姑娘已然救治好了本宫。”
云朔轻轻地含着笑意,看着花贵妃说道“阿九姑娘,你那针灸的手法是强行唤起人的意识的对吧?”
阿九一愣,心道这瞎子都能看出来她的手法吗?但云朔没有说错,于是她便点了点头。
“此法最耗元气,贵妃娘娘本就身子虚弱,这样下去怕是要几年才能养回来。”云朔对玄帝说道。
“朕知道。”玄帝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呢?这些年他的花儿身娇体弱的模样,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
“臣听闻明日还有大礼将行,臣不知那是何礼,只是还请陛下不要再让贵妃娘娘参与了,她这样子最适合静养不过。”云朔微微低头,他的嘴角始终是笑着的,可黑布蒙住了他的眼,让人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出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那些赞同与反对他的人一并支持着不要叫花贵妃参与明日的封后大典,玄帝觉得自己被逼到了进退维谷的时候,过了明日,他要再提封后,那群老东西便有的是机会拿今日的说辞堵住他的嘴,他的花儿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妻。
可是,玄帝恍惚间又看向了花贵妃,他好像在那张向来温柔,又向来柔软的面孔上看出了几分倔强,她方才哭得那么心碎,一定是觉得委屈极了,他在心里无来由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那便如此吧。”他妥协了,这似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妥协,不为了别的,只是为了他的花儿。
本来浩浩荡荡的祭天仪式,最终以这样的形式沉默收场,那些百官们大多松了一口气,累世公卿的贵族们无法接受一个宫女出身的女子成为国母,这样也是遂了他们的愿。
阿九与唐昭在大臣走好被留了下来,花贵妃说她要与阿九说一会儿话,来表达自己的感激。
阿九哪里敢让现在几乎是被风一吹就能倒下的花贵妃站着与她说话,她连忙扶着花贵妃坐下,而玄帝则与唐昭和云朔共同商议起了那些在祭天仪式里闯入的刺客。
“他们一定是早有预谋。”玄帝郁闷地心想,那些刺客看上去颇为笨手笨脚,绝对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却能赶在这个时候来到天坛,执行一场刺杀。
那些刺客必定是有人想阻拦花贵妃封后而派来的,只是他宫中没有别的妃子了,要不然那些妃嫔家眷便是最值得怀疑的人。
唐昭其实也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有古怪,且不说别的,就说那些刺客,有哪些人会冒着生命危险,舍命只是为了阻止花贵妃封后?搞笑也不是这样搞笑的。
而那些人也并不完全是蠢货,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试图装出蛮族的口音,好让玄帝引起对观礼的蛮族使者的怀疑。
这一看就是奔着挑拨二字去的。
然而这些心思玄帝与唐昭都未开口,大抵上都是觉得对方时聪明人,不必直白的讲述,自会明悟。
“陛下,”然而这便让云朔找到了机会,他开口说道“臣以为,那是蛮族值日所假扮的,就算不是大抵也与蛮族脱不了干系,还请陛下深思熟虑,该如何对待正在京中的使者。”
唐昭俶尔看向他,国师的话语实在的太怪了,说道“云大人,那些贼人虽然一开始装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