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大结局(中)(1 / 2)

初秋,银杏的叶已经黄透,有些飘零下来落在地上,像是在宣告着什么的终结。

唐昭提着他那把长刀,走在前往御书房的路上,他并非瑀瑀独行,于是那些本就瑟瑟发抖的宫人便更不敢靠近他。

他的衣衫上已经沾满了血,疯魔了将军比魔鬼更像是魔鬼。

实木的门被一脚踹开,惊飞了屋檐下的鸟雀,在阳光投入的地方,所有人都跪拜着,然而,唐昭打眼一瞧,便发现有人已经代替了他,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那把银光闪闪,镶嵌着珠宝的匕首抵在玄帝的脖颈,握住那把匕首的,是一双洁白如玉的手,手的主人怔怔地望向门的方向,在看见唐昭时,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那眼中本就为数不多的生气,便更散了许多。

“他死了?”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是手持着匕首的花贵妃却是极为肯定地在问道,仿佛她已经知道了注定的结局。

唐昭并不知道花贵妃与云朔何时相识,只是眼神无意间扫过那皓腕时,一抹被仔细珍藏起来的红撞入了他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便想起了同样佩戴着祈福红绳的男人,于是便也给了花贵妃肯定的回答。

“他死了。”

气氛变得诡异而寂静起来,唐昭不再向前迈进一步,花贵妃亦不曾将匕首挪开。

一国之君的帝王被胁迫着,像是个对一切无能为力的暮年老人。

“花儿,”玄帝艰难地开口着,他的确是想不到的,他那样在意的枕边人对他刀剑相向,仿佛他们是对立且无可挽回的仇敌,“放下你的匕首。”

可是,也不知道玄帝的这句话触动了花贵妃哪根神经,她将匕首抵的更深了些,一滴血珠从他脖颈滚落,鲜红而刺目。

更多的人赶来了御书房为唐昭增援,便见到了这样古怪的一幕,暴君最宠爱的妖妃正试图夺了他的性命。

可是为什么呢?玄帝思及从前过往,却怎么想也想不透,怎么猜也猜不透。

“陛下,”花贵妃仍然恭恭敬敬地喊着,好像她没有做出那样试图弑君的举动,“臣妾与您同床共枕数年,您午夜梦回时的话,臣妾都听在耳中,要不然您将这些都讲出来,不然臣妾平生所恨太多,再加上这些,只怕小小一个灵魂刻不下的。”

玄帝一愣,那些年他的梦里,有战场上面目狰狞的死人,有那时候门外偷窥的目光,有数不清的诘问,他分辨不出花贵妃说的是哪一个,也或许说的便是全部。

他们其实在一起许久了,久到玄帝都快要忘记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陛下,你若不愿意讲,臣便代你讲。”门外,瘦弱得像个纸片似的魏沐珝眼中燃着仇恨之火,一步又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了过来。

“二十年前,蛮族入侵北境,各州郡守节度使均上奏北境不可守,前线军心涣散,陛下为鼓舞士气,御驾亲征。”

魏沐珝说得字字泣血,他仿佛是把自己此生的精气神都用在了这上面,那些在旧日里只能隐秘而绝望的悼念,今天终于搬到了台面上。

“时北境由天子宗亲秦王镇守,秦王懦弱,畏如狼虎般的蛮族铁骑,故而大衍的军队步步失了先机,以至于发展成了一败涂地。”

“然而陛下您不一样啊,”魏沐珝讽刺地看着似是人质一般的玄帝说道“您杀伐果决,一到北境,便是以最快的速度整合了所有慵懒闲散的兵士,让将领与士兵一起上了战场,让他们一起死在了那里,而那一战大衍士兵的悍不畏死也的确让蛮族胆寒。”

“只是您也果决的让真正的玄帝死在了那里,让我那位皇叔与家父家母一起同葬。”

魏沐珝扶着御书房中雕花红漆的支柱,像是想从那被装饰精美的死物里,汲取一点气力。

“你不是真正的陛下,你在自己不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