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常梳的发式,见笑了。”说完,我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对面的吴婧和吴书雨看了一眼。心想,吴婧姑娘应该听得明白吧,我与王青之间,其实只是一个误会。想到这里,我不惜有些感慨自己的聪明。我在王青的院子里以他表妹的身份居住的时候,就看到吴家两位“公子”常常来,吴婧依然每次都是男装,她选的服式依旧和王青的服式特别像,因而,我看出了她的心思。
我家被贬梧桐县后,全心投进重建梧桐县中去,过得反而充实安然。爷爷不用再周旋于高官和天子之间,父亲和叔叔们不用每天应付斗酒风流。他们在山上帮忙砍伐、下田里帮忙踩地,总之,我们白家的爷儿们,每天都泥里来水里去的;而我们白家的女子们则是每日和县里的乡民一起采桑拉线,累,但欢声笑语也多。十多年过去,梧桐县已经恢复了大水之前的和谐安乐,甚至,比之前繁华上了许多。农商齐发,没有大富大贵,但差不多家家户户都可以温饱。基于这样的生活背景,我成为了一个在泥里滚大的女孩子。我成天不着家,常常混迹在大村小寨上,也是泥里来,水里去的。我常同上寨的阿牛哥一起爬树掏鸟窝,也常常与他一起赶着牛车帮村子里的爷爷奶奶们拉草;我还时常陪花道士去给有人离世的人家做法;还有我家二哥,我常常与他一起去寨子里看别人犁地,然后脱鞋下田,弄得一身泥。或许是因为白家与梧桐县乡民们共同渡过灾难的原因,也有可能是灾难过后,白家一直没有离开的原因。乡民们对我们白家,很是敬爱。而我,作为白家的三小姐,也有一个他们给予的爱称“泥泥小姐”。怎么说呢?年幼的我对这个爱称是很喜欢的,阿牛哥和花道士也很喜欢。可我家人却都在担忧我的名气太大,到时候嫁出不易。因而,我母亲早早就给我相看了人家,我还不到15岁,她就费尽心思带我去与别人相看。我们白家在梧桐县也算好人家,因而与我相看的,也都是梧桐县里的一些世家公子,长得俊俏与否,才华精妙与否,我是看得不确切的,但我娘说,他们中的许多人,配我是足够了的。因而我心里觉着,我并不愁嫁,因为能配我的郎君在梧桐县有很多很多。只是可惜,我与别人相看还没进行多久,就被朝都王家奶奶的一封信给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