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暑气有消散之迹,清晨阴寒气始出,微凉。
鸿雁南飞,玄鸟归回,风萧萧瑟之。
长安城外御马声起,守城兵远眺,可仍不见赶路的人。片刻后,片片银杏叶从城门中穿过,后面紧跟着三匹快马。跑在最前面的人身穿紫色长袍,倒是和这气候应了景。长发全束于后,腰间绑着灰麻宽带,神情悠然。她单手牵缰,另手握剑,飒飒而来。虽是个女子,却混身透出江湖快意之气。
她身旁紧跟着二人,其中一个是和尚,样貌清秀,背着大大的箱笼,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驾马的人;另一旁是个秀美的姑娘,骑着红马,身着粉衫,一举一动尽是阴柔。
三人进城下马,释无立刻就哀怨起来“在寺被住持折磨了整整七天,刚出寺就要连夜赶路。唉!也许是我近日来口戒不严,厥词放的有点多,佛祖以此惩罚我吧。”
燕楚笑道“小和尚,你的佛祖怎么会惩罚你,他这可是在帮你,咱们若不连夜赶路,再到长安就是深夜,那时你的肚子定会指着你的光头,破口大骂一个晚上。”
怀寄柔弯着桃花眼,吃吃地笑着。
这话刚说完,抬头恰瞧见一家酒馆——天阳酒馆,三人这便走了进去。
虽是清晨,却也有不少酒客。对一些酒蒙子来说,清早睁开眼,便能喝上一口热酒,吃上一碟牛肉,这日子可比神仙快活。
可并不是所有的酒蒙子都只爱喝酒。嗜酒的人大多数也好色,酒和色通常是分不开的。
“甚美甚美!”只见一大肚子男人顺着自己的连鬓胡子,通红着脸却依然掩饰不住双眼中的淫色。
他一旁几人的德行也没好到哪去,“小妞我看你大清早来这酒馆可不是真的喝酒,你是想我们几位兄弟了吧。”
“定是定是”
那大肚子男人膀大腰圆,粗壮的手轻轻攥住那姑娘的手腕,她便如蛛网上的飞虫,根本无力挣脱。“你们几个臭流氓快放开我!要是让我爹瞧见了,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大肚子男人一听,笑得更淫荡了,他闭上眼,猛地吸了两口,然后满面尽是享受,道“甚香甚香!”
男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好色的男人。你若是服服帖帖,反倒让人无趣。他用力一扽,那姑娘便一头栽进他充满着酒气的臂膀中。
那姑娘吓得“哇呀”一声,瞬间哭了出来。
“啪!”
不知何处飞来的酒碗,正正砸到那大肚子男人的后脑壳,一下就给他砸个清醒。
大肚子男人大骂道“他娘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崽子?”
回头一瞧,只见一白衫青年,面色从容,一手摆着墨扇,一手又取下个碗,倒满了茶。口中悠悠道“园中茶香,不可摘也;美人娇柔,不可强也。晨鸡晓日出而鸣,泼狗非菜园不尿。”
大肚子男人听的一愣,喝到“什么乱七八糟的?!”
释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插嘴道“他说你是狗,专尿菜园子。”
大肚子男人一听急了眼,手里的酒碗往地上一摔,便起身晃晃荡荡向那青年走去,口中怒骂“他娘的还真有不怕死的。”
那青年却纹丝不动,依旧喝着茶,虽是一身书生气,但这魄力倒是不小。
众人皆屏息,释无一见开了心,忙拿出笔纸,写道“这青年眉目淡然,稳如泰山,不知是何方神圣。”
那大肚子男人走近,举起凳面大的巴掌就挥了过去。
谁知那青年竟丝毫不还手,一下子就被扇出数米远。
大肚子男人笑的猖狂,道”叫我三声爷爷,免了你皮肉之苦。“
青年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目光凌厉地看着大肚子男人,口中道“说你是狗,你却学的真像,竟厚着脸皮要别人叫你爷爷,看来你不仅是条色狗,更是一条赖狗。我楼渊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