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里又来了个一个男人,他年纪比阿汤大了不少,已有五十几岁。他推开门,却没有走进来,只是伫立在门口。
华生和阿汤一见,便齐齐恭敬地站起。
阿汤道“崔大哥,总堂主有何指示?”
崔严声音浑厚,面容严肃似乎是个从不会笑的人。“总堂主有令,带到天影阁大殿。”
阿汤迟疑一下,问道“天影阁大殿?崔大哥可听仔细了?”
崔严面容更紧,道“没错!少阁主是这么说的。也许是总阁主和众位殿主好奇的很,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敢放出这等狂妄地言论。上面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吧,一个女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阿汤点头应允。他方才迟疑,是因为从未有犯人踏进过天影阁。暹罗府对待犯人,通常是直接带去马场,要么分尸,要么焚杀。天影阁这种大雅之堂,怎可有犯人的足迹?
阿汤不再多想,毕竟他也只是个探子罢了。
燕楚被装进一个高两米的木囚中,那木囚的底部是一个厚一尺多的大理石,坚硬无比,里面深埋着两根铁链。这两根铁链的另一端,牢牢锁着燕楚的双脚。
盖子被关上的那一刻,木囚中再无半点光线。
燕楚只觉得被人抬起,木囚摇晃的厉害,她一手顶在身前,一手拖着身后,这才使自己站的安稳,不会将脸砸在木板上。
她听见石门移动的声音,也能感觉到自己的方向开始发生变化。
燕楚并不害怕,反而有几分激动,所谓的毕秦毕纪南,所谓的暹罗府,马上就要出现了。
她突然想起了闻倩倩眼角的眼泪,想起了比武招亲的擂台,又想起了酒馆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楼渊
木囚被放下,一记重石打在地面上的闷声在大殿中传递数次后,渐渐平息了。
木囚上的盖子被打开,光洒到燕楚的脸上,将她从回忆中拉回。
崔严牵动着开关,“咯吱~”,木囚四面的木板同时落下,一同砸在硕大的大殿中央冰冷的石地上。
光很强,燕楚的眼睛紧眯着,直到瞳孔适应了很久后,才能够看清楚前方。
她面前的那个男人还在饮着酒,几滴掉进了胡子里,片刻后又顺着胡子滴在了桌面上。
燕楚索性就这么坐在了大理石面上,她没有说话,她在等。
毕秦也不说话,仍是大口地吃着肉,喝着酒。他也在等。
许久仍是如此,做下人的却是按耐不住了,崔严道“总阁主,此人便是。”
毕秦摆了摆手,崔严这便退下了。他面容三分浅笑,三分讥讽,其实他也本该如此。在这里,他就像虎群中的首领,而燕楚只是个暂且会呼吸的猎物罢了。
他张口,神威赫赫。“你叫什么。”
燕楚对视着毕秦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我叫燕楚,你也许没听过,不过我保证,你会记得一辈子的。”
毕秦嗤笑道“你要杀我?”
燕楚悠然道“不然呢?姑奶奶跑到你这暹罗府来是为了游玩不成?”
毕纪南怒斥道“大胆!”
毕秦挥手,一点也没有所谓,依旧高傲的很。“也许是你蠢,哦!或许是你的主子比较蠢,竟让你独自一人来闯暹罗府。”
他又道“不,不是蠢,简直是笨到了家,居然让一个女人来杀我。”
毕秦一说完,两侧的众殿主皆是哄堂大笑。
燕楚惬笑道“总要试一试嘛,万一能把你杀了呢!”
毕秦道“只可惜你连一招都没能跟我过手,甚至都没能见到我。”
燕楚摊开双手,无奈笑道“更可惜的是,我现在见到你了,却也没机会了。”
毕秦豪放一笑,竟说道“我给你这个机会。来人,给他解锁。”
毕纪南面色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