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十柱看着张曀仆手中那不断滴血的银枪,不由得心底发寒。稳了稳心神,他眯着眼说道,“清风寨在断魂山一带为恶多年,罗将军如何能容得下你们!倒是还要感谢你们,若非你们相信了将军大人的计策,本官只怕还没这么容易攻进清风寨!”
“竟然是……”听着赵十柱的话,得知结盟不过是个阴谋的雷火脸色涨的通红,几乎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那赵十柱拖出来,五马分尸。
还不等他有所行动,张曀仆便制住了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随后,张曀仆轻笑一声,看着赵十柱,故作不解的问道,“既然和清风寨结盟是罗将军的计策,那他得知你带兵突袭清风寨之后,又为何答应发兵救援呢?”
听到这话,赵十柱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紧抿着唇打量着张曀仆的神色,仿佛是在判断他所言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似的。
张曀仆对上了赵十柱的眼神,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赵大人,难道你没有发现,清风寨的众位当家里面,少了一人吗?”
这话一出,赵十柱面上的神情越发的凝重起来。
清风寨那个侏儒!自从那日在金不换的掩护下逃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了。难不成……
越是这般想着,赵十柱心底的不安就越发的多了起来。
看着赵十柱惊疑不定的样子,阮宁抿了抿唇,压低了声音在张曀仆身后问道,“你知道十郎去哪里了?”
张曀仆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嘴里却轻声的嘟囔着,“我上哪里知道,诈这个狗官罢了!”
费了不小的力气,阮宁总算是听明白了张曀仆的话,心底瞬间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小心翼翼的抬手在张曀仆腰上掐了一下,她小声说道,“你疯了!万一那狗官被逼的狗急跳墙……”
不等阮宁话说话,张曀仆笑嘻嘻的继续说道,“不会的。他要是及时收手,在罗艺面前说不知我们的结盟,以他西城县令的身份,罗艺最多小惩大诫,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可若是他继续动手,就是亲手将自己的把柄送到罗艺手中了。破坏抗击突厥的大计,罗艺能轻易饶了他?”
听着这话,阮宁细细一思量,觉得是这么回事,便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然而,他们却没有料到,深思了一会儿的赵十柱,竟然没有选择对他最有利的那条路。
只见赵十柱冷冷的看着清风寨众人,大声喝令道,“动手,清风寨匪徒,一个不留!”
随着这一声令下,跟着赵十柱一起进了清风寨的五千人马,从各个巷子口涌了出来,将清风寨众人围得严严实实。
只见长刀长矛不断的挥动,便有诸多来不及反抗的清风寨好汉满是不甘的倒下。
看着昔日里并肩作战的弟兄们一个个的倒下,阮宁眼带怒意的看向张曀仆,喝问道,“你不是说他不会狗急跳墙吗?”
张曀仆也明显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一边举着手中的银枪抵抗,一边飞速的心中盘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会这样?赵十柱怎么会自寻死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都已经和西城守将府结盟了,赵十柱为何还非要剿灭清风寨不可?
一连串的疑问袭上了张曀仆的心头,如同一团缠绕在一起的乱麻似的,让他根本摸不着头绪。
看着不断有清风寨的汉子倒下,滚烫的鲜血飞溅到了他的脸颊上,张曀仆红着眼睛,纵身跃起,手中银枪横扫,扫到了一片又一片的西城将士。
对上西城的五千守军的围杀,清风寨众人哪里能是敌手。不过短短一刻钟,便伤亡过半。
就在清风寨众人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寨外的方向突然扬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黄沙。
不多时,便有在寨门处看守的士兵前来禀报,“赵大人,罗将军带着人来了,已经入寨了,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