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普敦有一座神奇的山,叫桌山。
桌山位于开普敦市中心的南面,海拔1086米,在开普敦的任何地方几乎都能看到。山顶是那么地平,像造物主特意创造的餐桌,所以人们把它称为上帝的餐桌,单是这个名称就足以勾起人们对它的无限遐想。
又不是没钱,余清芳不想再过那种躲躲藏藏的日子。
从华人最多的约翰内斯堡来到开普敦,她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决定尽情地享受生活,好好领略自然环境和生态环境远胜老家的开普敦风光。
从维多利亚港看过桌山。
在火车站旁的马路上看到过桌山。
在市中心街上看到过桌山。
在阅兵场上远眺过桌山。
从马丁路德纪念堂也看到过桌山。
在诺贝尔广场上甚至看到过桌山的全景。
早就想上来看看“上帝的餐桌”上到底有什么,但开普敦是一座风城,经常刮强劲的西南风。而登桌山的途径除了乘坐缆车差不多就是攀岩,前几天刮大风,缆车不开放,游客上了不山,直至今日才迎来一个大晴天。
缆车不便宜,成人往返每人160兰特,不过是包括门票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有半价优惠,但只针对本国人这种优惠,外国人享受不到的。
霍根特沃特小跑着来到正在帮魏珍拍照的余清芳身边,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白人,满脸络腮胡子,戴着一副墨镜,如果不是白衬衫已经泛黄,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如果个子再高一些,看上去真有点像法国电影明星让雷诺。
清空万里,阳光明媚,徐徐清风,正是一个旅游观光的好日子。
余清芳把相机往他手里一塞,跑过去挽着魏珍胳膊笑道“特沃特先生,麻烦您帮我们合影。”
“好的,女士。”霍根不仅能大概听懂一些普通话,甚至能用带着台湾国语口音的中文进行简单的交流。
这完全得益于年轻时所从事的工作,当时南非白人政府跟台湾当局关系不一般,在军工方面进行过合作。台湾有一个研发团队常驻南非,他受公司指派给台湾的研发人员开过长达六年的车。
尽管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94年种族隔离解除后,他所在的军工企业就被黑人接管了,他也随之被黑人主管解雇了。
从那之后南非经济情况迅速下滑,失业率迅速上升。富有的白人早离开南非,移民欧美发达国家了。只剩下他这样没钱的、没一技之长的白人。
他生活越来越艰难,开始尝试着靠卖水果为生。但是,那些黑人却三天两头抢劫他,黑人警察也不管。
他无法找到高科技工作,且不说不具有创业能力,就算有能力黑人掌握的银行也不给白人贷款。更为可怕的是,由于他父亲曾经干过白人民兵,抓捕过黑人恐怖分子。他因此受到许多黑人威胁,有些黑人甚至扬言要让他吃苦头。
担心被殴打,他带着全家从约翰内斯堡跑到南非,利用会说一点中文的优势,在一个台湾人开的餐馆找到一份工作,结果干了没几天,政府又出台一部法令,黑人开始逐渐担任政府和大中型企业要职,很多公司担心遭到政府部门制裁,宣布只招收黑人和混血人。
台湾老板怕惹麻烦,毫不犹豫把他解雇了。
从那之后他就成了一个流浪汉,晚上住在公园,白天打零工。
作为曾经的信用社营业厅主任,余清芳虽然不懂英语但会用电脑会上网,躲在约堡唐人街的那些日子几乎天天上网浏览关于开普敦华人的网站、论坛,甚至加了十几个开普敦华人的qq群。
想雇一个懂一点中文且值得信赖的南非人,好几个热心且极具同情心的网友推荐霍根特沃特,余清芳也没那个时间和条件去考察,从约堡出发前就在网上确定了。而霍根特沃特也非常珍惜这份来之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