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作过见证,这件事村干部全知道。”
准备挺充分,而且说村干部都知道,看样子不像有假。
韩朝阳看着报警人的材料问“既然手续齐全,既然村干部都知道,你应该通过法律途径维护你的合法权益。这属于民事纠纷,不归我们公安管。”
“韩警官,不是有困难找警察吗,您不管谁管?”
“有困难是可以找警察,但要看什么困难。要不这样,你去门口等会儿,我让江二虎进来,听听他怎么说,再看看能不能帮你们调解。”
张贝贝暗想我难道不知道这种事应该去法院,可是找法院有用吗?何况现在已经够麻烦了,想收回店面只有通过这种方式。
她对江二虎会不会接受眼前这个小警察的调解根本不抱信心,只是想折腾,只是想闹,闹得江二虎的饭店开不下去。今晚之所以报警一是想把事闹大,二是见江二虎急了有点怕,人生地不熟的担心吃亏。
韩朝阳不明所以,目送她走出警务室,起身来到里间打开后门。
“进来吧,把香烟掐掉。”
“哦。”
“别随地乱扔,那边有垃圾桶。”
不就是个片儿警,事还挺多!
江二虎腹诽了一句,俯身捡起刚踩灭的烟头,跑过去扔进垃圾桶,这才跟着韩朝阳走进警务室。
已经确认是民事纠纷,韩朝阳简单问了下姓名、年龄、身份证号码、家庭住址,再次回到正题“江二虎,人家刚才拿出一堆文件证明店面归她所有,如果一切属实,不交租金,又不搬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韩警官,事情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
“韩警官,你被她骗了!她肯定只跟你说过余秀水,没跟你提过江长青。”
“江长青是谁?”
“我叔!”
江二虎理直气壮,韩朝阳糊涂了,下意识问“江长青跟那个店面又有什么关系?”
“店面是我叔的,不是余秀水的。”
“你叔呢?”
“死了。”
“死了?”
“死好多年,”江二虎掏出烟想点上,见桌上摆着“禁止吸烟”的牌子,又悻悻地放下烟“余秀水是什么人,一个要饭的!我叔死得早,我婶……我婶儿不守妇道,就收留他,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地一起过,过了七八年才领的结婚证。”
“你婶儿呢?”
“也死了,我叔就我爸这个哥哥,两个姑娘早出嫁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江家的房子肯定留给江家人,我是合法继承人,不光店面是我的,那个臭婊子现在住的院子也是我的。”
“怎么说脏话,怎么又骂人!”
“好好好,不说了,反正她是胡搅蛮缠,她不找我麻烦我还要找她呢。”
这个关系不是一两点复杂,韩朝阳画了一张人物关系图才搞清楚怎么回事,张贝贝的大舅余秀水说白了就是倒插门,大舅妈跟她大舅是二婚,她大舅妈的前夫是江二虎的亲叔叔……
现在朝阳村的房子乃至地皮值钱了,带来一系列财产纠纷。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不是一家两家的事,理论上这不归公安管,但你不能真不管,如果人家报警你却不闻不问,将来升级到刑事案件也就是常说的“民转刑”会很麻烦。
韩朝阳沉思了片刻,循循善诱地说“江二虎,既然余秀水和你婶领了结婚证,那他和你婶就是合法夫妻,你婶不在了,那么他对夫妻共同财产就有支配权。也就说他临终前想把房产留给谁就留给谁,跟你死去多年的叔叔关系不大,跟你更没关系。”
“韩警官,你这是偏袒她!”
江二虎急了,蓦地站起身“你知道余秀水是在什么情况下立的遗嘱,都病得不行都快死了,神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