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要是下午烧还不退的话,就去市里医院。”镇上的医院说的好是个医院,其实就是一排土砖瓦房搭建的,条件十分简陋。
早上杨闻献的三弟杨闻风听说何淑兰他们出事在医院,也匆匆赶过来,他入赘到镇上祝木匠家,一年有不少时间都跟着丈人在外面做活,这是眼看着要过年了才回来。
不想今天一大早,本来是想拿点做的木盆木椅子凳子的去摆个集,却听到之前的乡亲说起他大哥家的事,他就匆匆收了市,带着媳妇一起来看杨闻献他们了,如今他媳妇在病房陪他大嫂,他则跟杨闻献在医院坝子外头蹲着说话。
“这样一直烧着也不是法子,要是不行就赶紧去吧,可别出个什么好歹。”杨闻风个头比杨闻献稍微矮了一点,但因为做的木匠活并没有太累,虽然本就比杨闻献小几岁,但看起来比他年轻了太多。
“医生也说了,就是怕烧成脑膜炎,那……”杨闻献没继续说,深吸了一口烟,脸上一片愁绪。
“大哥你也别想太多,三娃是个机灵孩子,小时候人算命的不好说这孩子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吗?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杨闻风安慰杨闻献。
与此同时杨闻风的媳妇祝成芳正跟何淑兰说着
“……可不就是烧了脑子?脑膜炎一犯就人事不知的往地上一栽,你都不晓得啊,多大的人了,就那么直挺挺的摔到地上,光看着就摔的疼,还跟癫痫一样抽搐口吐白沫……”
何淑兰抱着一直高烧不退的杨素庆,他一直睡的不安稳。
一会儿说要回家看看弟弟妹妹跟他们说说话让他们听爹娘的话,一会儿又说好想跟爹娘一直在一起,听的何淑兰一阵阵的眼眶发红,心里发焦。
今天早上天没亮那会儿他温度稍微低了些,本以为天亮了就能退烧的,但没想到天亮了之后,又烧了起来,早上医生说吃了药应该就没事了,却没想到药吃不进去,吃了没两息就统统给吐了。
这样一拖就拖到了中午都还没转好,现在祝成芳还一直说脑膜炎脑膜炎的,何淑兰心里就更慌了。
“他三婶儿,你可别再说了,我这心里不踏实的很。”说着何淑兰就抱着杨素庆往外走。
“哎,大嫂,你去哪儿?大嫂……”祝成芳跟着往外走,手上还匆匆抓了把刚带来的瓜子。
但她也是没想到,刚出了走廊往医院外的坝子里走,就看到杨闻风往杨闻献怀里塞什么东西,“杨闻风你在干什么?!”
何淑兰本想着抱着杨素庆出来,跟杨闻献说一声,他们现在就带杨素庆去县城,免得等会儿太晚了出什么岔子,却没想半道上祝成芳突然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随后就一阵风似的从她旁边刮了出去。
祝成芳个子不高,但跑起来很快,旋风一样刮到杨闻风和杨闻献跟前,一把就将杨闻风匆忙塞进杨闻献包包里的东西抓了出来。
仔细一看,那是一叠一分两分一毛两毛的票子,算起来有一块多钱,都是他平时一点点攒起来的,算是他的私房钱,就想着将来要是有个什么事,能够拿出来顶一顶。
现在可不就派上了用场?
“你这是干什么?”杨闻风见祝成芳刮过来就抢,吓了一跳的同时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还没问你干嘛呢?你就反问起我了?这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这是什么?”祝成芳右手被杨闻风抓住,她左手飞快把钱夺了过去,深怕杨闻风给她拿了。
杨闻风脸色很难看,祝成芳性子比较霸道,但寻常他不在家的时间多,就觉得委屈她,在家的时间,就极尽可能的容忍她一些,但他也是没想到在这时候她会做这样的事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杨闻风手上的劲小了一些,祝成芳挣脱他就往后跳了好几步。
“我想怎样?我还没问你想怎么样呢?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