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边，杨素之一边割猪草一边往镇子的方向去，杨素敏跟在她身后，主要是玩耍，时不时帮她割两把猪草。

冬日的天总是黑的比较早，杨素之割了大半背篼猪草的时候，天就已经麻麻黑了，她想着自己还带着杨素敏，也不要走太远。

“妮妮，我们先回去吧。”

“姐，我们不去找大娘吗？”杨素之虽然没给杨素敏说自己往镇子方向去是要去找何淑兰，但杨素敏听说杨素景出事，何淑兰她们去了镇上，心里其实也在担忧，所以才跟着杨素之跑出来。

杨素之些微诧异杨素敏的懂事，毕竟在此之前，杨素敏一直都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样子，极少有什么事是需要过多考虑的，但没想到，她的心思其实是如此的细腻。

“天黑了，再不回去幺婶儿要担心啦！”杨素之朝她笑笑，两人往镇子方向看了看，往回走去。

不过她们快到三道凹的时候，杨闻道和何淑兰他们脚程快，已经走到了这处，只听杨素敏喊了声，“爹——”

“妮妮”杨闻道只隐约看到前头有两个黑影，也没看清是谁，只跟杨素云说着学校里的作业，谁知道就听到了杨素敏的声音。

“是妞妞和妮妮！”杨素云惊喜，连忙跑了过去。

几人碰了头，没等杨素之开口，杨素云就道“大哥没事！”

之后杨素之就知道了今日这番的前因后果，知道杨素景没事，也是松出一口气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次日何浔又给杨霄去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再给何淑兰他们带个信，详细说了如今杨素景的身体情况，毕竟他是清楚自己这个姐姐的，昨天杨素景的状态明显是在强撑，她一定是听出来了。

他今天给她细细说后，想必她也能再松松气，并给她说了，隔几天就给家里挂个电话，说杨素景的情况，何淑兰知晓后，自然是把那颗悬着的心给稍稍放下了一点。

这件事暂且揭过，眼看着就进了腊月，在学校放假的前一天，杨素之久违的收到了桂萍珂的回信。

只是这封回信，让杨素之还没看完，就已经泪流满面。

桂萍珂得了白血病，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这两年她一直在进行治疗，之前有去到国外，所以跟杨素之断了联系，前些日子才回国。

书信里桂萍珂并没有对于自己的病情自怨自艾，而是同以前那样对生活充满了热爱，她给杨素之讲在国外的春夏秋冬人文风情。

她说国外的月亮并没有比家里的更圆。

她给杨素之讲首都的颐和园，讲首都的故宫，迷宫一样的胡同和各种好吃的东西，她说，让她好好读书，以后去看更多的风景和人事物，世界太美好。

杨素之能够想到桂萍珂给自己写这些信时脸上平和温柔的笑意，可越是如此，她就越难过。

她看了桂萍珂寄来的信，是在首都的一个军区医院，她想到了同样在首都某医院治疗的杨素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