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晚上卧室的灯,是分开关的,十一点半,会关一间卧室,大概凌晨两三点,第二间卧室也会关上,我想大概是有两个人。但我只见到过你——当然,那人可能不是你。”
两个人,作息时间不同,分房睡。似乎任何关系都能套用在他们身上。
“既然如此,那晚爆炸很可能杀死了你、可能是我的人、喝醉的女人、陌生男人,还有一个同居人。”陈简掰着手指,“一、二、三、四、五……五个人?穿越了五个人?”
假设罗斯和温卿筠都是穿越者,他们分别对应了谁?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穿越之后性别一定不变吗?这点值得商榷。
虽然有些超出常理,但多想一些可能性总没有坏处。
“应该不会,都这么好运吧。”
黄哀眠完全恢复了身子,他沉静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到了石碑前。
他准备把搬山人挖出来了。
“这倒不一定。”陈简见黄哀眠目前没有恶意,于是站在一旁,一边看他刨土,一边问道,“你知道泽气吧?”
“听过,深水地牢的人,都有泽气。黄哀眠可能也有,但我没用过。”
黄哀眠一丝不苟地用木棍将土打松。
“没错!泽气和穿越很可能有非比寻常的联系……”
陈简本想说他们有机会穿越回去,突然意识到李匡世在炼狱如鱼得水,跟他是多说无益,当务之急是找到离开炼狱的方法。
于是他立刻换个话题“把搬山人炸死后,你准备去哪?”
“找下一个。”他埋头苦干,神情严肃。对他而言,这就是一场庄重的仪式。
陈简看着他这样,忽然油然而生一种良心上的煎熬。
黄哀眠明明马上要杀人了,他内心却毫无波动,竟然还在跟行凶者聊些有的没的。
是自己丧失人性了?不,因为炼狱的人不会死,所以没必要担心他们……一定是这样,所以搬山人被杀就被杀吧,还有那些被鸟不断吃掉的人,他们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
仔细一想,这是一场西西弗斯式的酷刑。
“去哪找?”
“不知道,随便走走。”
陈简挠了挠脑袋。
北边除了鸟的食物外根本没有活人,黄哀眠怎么都不会往那边走。
既然他一定会往南……
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闪过脑海,他不禁为这个愚蠢固执的计谋发笑。
黄哀眠看了他一眼,以为他在笑话自己挖坑挖得伤痕累累,于是说道
“能帮把手吗?”
陈简想了想。
“好。”
他蹲在黄哀眠对面,两人一同用手慢慢刨动石砂泥混合的土壤。
“你不想知道其他人是不是穿越了?”
“那很重要吗?”黄哀眠将石子扔往身后,它们砸在灌木上,惊动了在一旁歇息的红瞳鸟。
鸟儿们不满地扇着翅膀,不过它们的抗议仅此而已,在誓言的制约下,它们没法进攻黄哀眠。
“专心眼前事吧。”
“想不到你还会对我说教。”陈简嗤笑一声。
地底传来了很微弱的声音,搬山人就在后头。
“你是……之前的那个人。”搬山人听出了陈简的声音。
“你还记得我?”
“你们在做什么?”
“把你挖出来。”
“为何?”
“嗯……有些事需要你帮忙。”陈简感觉自己成了共犯。
“稀罕事,”搬山人发出呵呵的笑声,“有人需要我帮忙。不过,请你们停手。”
“不行。”
黄哀眠冷冷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搬山人听出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于是说道“那随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