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谷主确实没法知道北方的事,但陈简在离开炼狱后,就已经叫过了白夭的名字!蝴蝶肯定早就把她的名字告诉了谷主,这只是谷主布下的简单陷阱。
陈简不动生死地注视谷主。
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困惑,好像精神陷入失常的状态,但陈简看出来了,这一切都是谷主的表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演技。
“她叫白夭。”电光火石间的切磋后,陈简说出了白夭的名字,并且,说出了更为隐秘的真相,“但她不是人,是鸟。”他的语气单纯简单,伪装了内心的庞杂考量。
转瞬的笑容从谷主眼帘闪过。
“鸟?她是鸟?”
“化身成人形的白瞳鸟。”
“嚯,我当然知道白瞳鸟,我听说过,有一只能化成人形,”他低声奸笑,应当是知晓情鹊的习性,“原来如此。”他双手负背,“这些年真是怪事多多,鸟竟然也能逃出炼狱了。这是腐烂水第一次吞噬非人的生物,应该没多大问题,是我们小题大做了。”
陈简心想,分明是你在小题大做。
“该走了。”谷主再次心满意足地擦擦手。
这样子让陈简联想到苍蝇搓手的样子。仔细观察,这个人的神情、动作都有几分昆虫的影子,准确来说,他应该是和蝴蝶类的鬼虫产生了某种关系,所以变成这般模样。
谷主将咕咚作响的泥潭抛掷身后,一前一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让陈简更加确定,这是谷主的一次借题发挥,至于自己表现得是否足够完美,只能以后才见分晓了。
他们沿原路返回,走上陡峭的高山,随后便是深不可测的狭窄裂谷,裂谷上夹着一座蛛网编织的长桥,桥身发着柔和的灰白色暗光,陈简用手摸了摸,这些蛛丝像钢筋一样结实,踩上去的同时会产生细微弯曲,整座桥跟蹦蹦床一样,在裂谷上方跳动。
谷主和搬尸人对过桥习以为常,两人都如履平地,唯有陈简小心翼翼地,每次都踩在蛛丝交错的结实节点上,唯恐踩如空洞——虽然不止于掉落悬崖,但他并不想让谷主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过了蛛网桥,更多的光亮倾泻到了前方,一座古朴的村庄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