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婶别过头,擦掉自己的泪,不让她们看到自己的眼泪但没用。
几人团团上前把张亭和孔婶围起来,张阿兰安慰了会儿孔婶,试图抚平她的情绪。
很见效,孔婶被她的温情蜜意的话语安慰地心里妥帖极了。
飞速地整理自己的心情,她拉紧身旁女儿的手,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莫名地平静下来。
阿亭是她的珍宝,她其实该庆幸,她能够带着阿亭远离那个可怕的人,让阿亭过上平静自在的日子,享受她这个年纪的生活。
她们再也不会受打了,再也不用为了赚钱什么活儿都干了,再也不用填补那个无底洞了,她们能过自己的生活了。
“谢谢你们了。”
孔婶有一瞬间想通了,既然决定和离,那就要重新收拾心情了,她不想去在意旁人说的难听的话语。
孔婶反抓住张亭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慈爱地说道:“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咱们从今往后就重新搬个地方过日子,好不好?”
“好。”张亭说:“我跟你一起回去。”
可孔婶却摇了摇头:“娘一个人回去收,你先在官衙等我。”
她怕出了官衙,那个人心里有气,会报复。她带着阿亭回去不明智,倒不如让阿亭先待在官衙等她,这里安,回去后即使要所有的打,所有的骂,都落在她身上最好。
“娘。”张亭拽进娘亲的衣袖,眼泪止不住地流,一直摇头,想让娘带她一起回去。
孔婶怕张亭受打骂,无论张亭怎么哭,除却心软,却不松口:“你听话,先在这儿等娘。”
“他要是把你关起来怎么办?”
就像当初,娘亲不在,他出尔反尔不让自己去学手艺,然后把自己关起来一样。当时一关就是整整五天,前两天还不让她吃喝,她怕了,现在更怕娘亲也受这苦。
孔婶摸了摸张亭的脸颊,把她的泪擦掉,轻声笃定道:“不会,要有事,大人会主持公道的。”
陈温叹了口气:“一起去吧。”做事要有始有终,都帮了头,得收个尾。
张阿兰也附和了句:“一起吧。”
张亭也目露希翼,盯着她娘,直到孔婶点头应允,她才松口气。
张亭含泪转头对陈温她们道谢:“谢谢你们,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温没说什么,只轻轻点了点头。哪有什么需要赴汤蹈火的事情,有一大堆布匹等着做成衣裳倒是真的。
“等等。”
在她们几个刚出官衙大门时,身后响起挽留声。
见几人没回头,那人直接喊了名:“陈温!”
陈温发蒙,回头,对上陈争泉的眼,她一挑眉,意味,你有什么事?
陈争泉不自在地咳嗽了声:“你留下。”
刘银杏看了看陈温,再看了看陈争泉,然后自然地把陈温挡在身后。
不行啊,这陈大人看陈温的眼神太过炙热了,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可不能单独把陈温留下说一些什么,到时候把陈温的心说动摇了,陈温移情别恋,不喜欢她哥了怎么办?
毕竟陈大人也是个翩翩的公子,还比她哥有钱。
刘银杏打心眼里觉得陈温特别适合自己的哥哥她认定陈温给自己当嫂子了。
她皱眉,不满。她哥跟陈温怎么回事啊,这么久都没动静,可别被人捷足先登了。
银杏这护崽子的动作看得陈温连连发笑,她把银杏的手别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干嘛呢?”
“我怕,我怕陈大人……要对你做什么。”
刘银杏是越说越小声,可陈温却听得一清二楚。
陈温奇怪地抬眼看了眼陈争泉,疑惑:“他能对我做什么?”
过了半晌,陈温自个想到了,她失笑,附在银杏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