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世界里,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取而代之。”
说这话的时候,云容的语气极轻,剪水双瞳里隐含的目光似哀似痛,竟是悲戚的。
幸无嘴唇紧抿,眼神里带着几分与他阴鸷气质大不相符的执拗与倔强:“我只当他这一世不该与我们这样不容于世的幽灵有所纠葛,他应当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山中少年,对于我这种人憎鬼厌的魔狱而言,他只需要保留憎恶忌惮的感情就好,至于在多的……对他而言,算不得是什么好的,他对我的情感寄托,本就是错误不该的。”
云容轻叹一声,道:“若是错误不该,此刻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幸无摇首:“先不说这些了,你让我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云容眼皮微抬,看向他轻‘哦?’一声:“可是如我们所推测那般?”
幸无点头嗯道:“此番昆仑之乱,并非巧合,的确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而在这背后,推波助澜的手,却不仅仅只有阿娆她那一只手。”
“果然……”云容微微颔首:“即便是在这个世界里,那只始终窥不清的大手依旧存在啊。”
在前世之中,师弟将她送入黄金门中前夕,就曾点拨过她。
他与阿娆师徒千余载,尽管师徒关系破裂根本性的原因是阿娆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动了不该动的妄念。
可饶是如此,事态结局竟然能够演变到最后那种不可收拾的程度。
世界沉沦,万物不生。
一步步的误会,数不尽的遗憾。
看似皆是巧合。
可无数种巧合遇在了一起,那便是有人在背后蓄意为之。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不仅仅是为了改变末日结局的轨迹。
更重要的是,不负师弟期望,定要查清楚当年埋藏于尘土之中,无数血与骨之下的真相。
幸无身上的衣袍是湿透的,身上包裹着的雾气粒子格外浓厚。
他是刚从封印崩塌的海底世界里爬上来的。
“我听你的话,事先说服了宁非烟,暂借她界门一用,提前潜伏在了黄金海的心脏封印之地。”
“不出所料,我在封印之地,看到了是妖皇傲疆唤醒了深渊巨兽的灵体,而后又是深渊巨兽撞破了自身心脏的封印,海底火山爆发场面一度失控的那个瞬间,我虽不能久留,却也的确看到了,在那封印之下,镇压封印着一根黄金帝骨。”
如此震撼的消息,却未换来云容半分动容失色,她面容沉静,冷静分析道:“黄金帝骨?在这世间初始之神为父帝,又为金帝,其帝骨之中,却唯有一骨为至尊黄金骨,自父帝陨落之后,身归混沌虚无,半点神迹不剩。”
“可事实上,父帝神源留给了幼子傲疆,黄金帝骨却是与那深渊巨兽一同封印,如此说来……”
云容深眯眼眸,道:“那妖皇傲疆自我割舍半生神源,投入着黄金海中,竟非是他肆意妄为之举?”
幸无道:“更诡异的是,我在那根黄金骨中,感受到了昆仑仙民的万千信仰之力。”
而这么多年来,一只吸收汲取昆仑净墟仙民信仰之力的,并非是沧南衣,而是君皇乘荒手底下的那些真仙教教众们。
云容道:“借以黄金帝骨吸收真仙教的信仰之力,如此做为,听起来竟好似想要复活那父帝。”
幸无不屑冷笑道:“究竟是打算复活父帝,还是另有黄雀在后,又有谁清楚呢?阿娆那般厉害的人物,最终都成为了他人手底下的棋子一枚,这背后之人布局之高明,非常理能够得以推断。”
云容回眸看向幸无:“大道至简,在如何高明的手段,最终目的只有一个,而如今,已然很清楚不是了吗?”
幸无眼眸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