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不禁又是一惊,心道:母上这梓辰宫的主人竟是盛云惜的母上?
盛云卿抱起玉曼荷,跟着盛云惜进到梓辰宫正房。里面陈设俱全,窗明几净,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哥哥莫怪罪。我思念母上,不忍她的寝宫如此荒凉,便时常和李妈来打理的。”
盛云卿顾不上追究这些。他将玉曼荷轻轻放在榻上,便命周药司速上前来诊断。
周药司又是施针,又是诊脉,盛云惜在一旁默默祈求上天,希望玉奴姐姐快点醒来。
但是玉曼荷躺在榻上双目阖闭,一直未有动静。
红日初升,天边微亮。梓辰宫的主屋内,几个婢女已横七竖八的睡着了。凌舜天,盛云惜等也早已回了自己的寝宫。屋外,东临持剑守在门口。婢女们已把整个梓辰宫清扫一新。院子里支着一个药灶,周药司亲自掌煎。
盛云卿守在玉曼荷身旁,寸步未离。
玉曼荷轻轻转动眼珠,微微张开眼睛。她的头脑一片混沌,尚未恢复神智。
“曼荷!”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她记得上次在地牢里便是这个声音救了她。只是她怎么又回到地牢了?
“曼荷!”
不对。她早就离开地牢了。盛云卿放了她。她在浣衣处洗衣,陈生哥送她一盒点心。那点心有毒,不能吃!莲蓬拿了几块。
玉曼荷忽然睁开眼睛大叫起来:“莲蓬!不要吃!莲蓬!”
“曼荷!曼荷!”
盛云卿急切的声音将玉曼荷拉回现实。
盛云卿,又是他。玉曼荷没想到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竟是他。他不是讨厌她的吗?不,不只是讨厌,是恨。可是为何他现在满脸疲惫,看起来一夜未睡的样子。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关切,又有一丝欣喜。他这样自然的叫着她的名字,那个她都快忘记了的名字。
“噗。”她吐出一口血,神智清醒了许多。
“曼荷!”盛云卿抓住玉曼荷的手,急切的唤她。玉曼荷复又倒回榻上。
“周药司!”盛云卿的声音响彻整个梓芸宫,所有人都抖擞精神,严阵以待。周药司丢下药炉慌张跑进来。
“下,下官来迟!”
盛云卿冷道:“她醒了,又吐了一口血。”
周药司观察了血的颜色,又看看玉曼荷,跪于榻下道:“恭喜盛王!玉奴姑娘已没有性命之危。只是余毒尚积于体内,难以马上清除,因此身体非常虚弱。下官已配好药剂,只要静心调养,按时服用,便能大好了。”
“那她到底中的何毒?”
“这,这盛王恕罪。下官医术有限,尚未可知。不过,请盛王再给下官几天时间!下官定能查个明白!”
周药司战战兢兢的抬头,见盛云卿紧抓着玉曼荷的手。他忙又低下头去。玉曼荷见状便把手挣脱了出来。
“都下去吧。”盛云卿摆摆手,周药司和屋内几个婢女都退出房门。
盛云卿静静看着玉曼荷,他的表情复杂难懂。他以为他恨她,恨她利用他的感情,恨她不知他懂他,还误会他,恨她决绝斩情,对他百般折磨。可如今她中了毒,危在旦夕,他却心急如焚,痛不欲生。他怕她再也不能醒来。
他从不畏死。战场上杀伐万千,他也几次徘徊生死边缘,但他从未怕过。但他却怕她死。她在他坚硬的心上划开一道口子,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曼荷,我”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想告诉她,他不想再折磨她,折磨自己了。他可以原谅她,忘记过去发生的事。他想重新开始。
“我们”
玉曼荷在他的眼神里仿佛读到了什么。她轻启薄唇,眼神黯然道:“若是若枫在,马上便知是什么毒药了。”
严若枫!那个贪生怕死无情无义还背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