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时辰已至,方才还可见天日的双眼此间又是昏暗了下去,他有些慌张,双手紧紧的攥紧了被褥。
徐秋一声不发,瞧这李望风歇斯底里的哀求,要他放了儿子一命。
徐秋却是半点笑不出来。
他将余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仍是不住的叙说着这个远远没完的故事。
那个女人在醉花楼一待就是八九年,她虽是一字不识,可她懂得一个道理,人不可不读书,不可不知礼义廉耻!哪怕人在醉花楼打下手,受尽了屈辱,也是每十日给教书先生送上一些钱财与偷摸带出来的酒肉。
徐秋一人呢喃至此,李望风早是一命呜呼了。
他终是笑了,续道“那夜我拖她至南山,徒手挖了一日一夜,偷了一副棺材,将她安葬,又守了七天六夜。”
世人哪知七天六夜是多少个时辰
屋内冷清,寂静,针落可闻。
徐秋长叹一声,负手在后。
方才他是浅笑,眼下是大笑不止,失心疯,这一笑叫他郁结的胸怀舒畅了大半。
“算着时辰,老头儿今日也要回来了,早些将事了了。”徐秋呢喃一句,出门去了。
一手推开门外,北山的术士仍是守在门外,瞧见徐秋出门,连忙一人进门查探,却被徐秋一手拦住,他道“李望风,死了!”
北山领头那人眉头一松,大笑“李望风死了,好!好!好!”
王氏一步上前,两手叉腰,竟是一句“死了,你可拿不到半分钱!”
这是一个嗜钱如命的妇人。
徐秋揉了揉眼,冷道“人是我杀的。”
王氏没做声。
“一月之前,我再踏入平安街,本想折磨李望风一番,毕竟当年之事罪魁祸首不是他,可他不该活。拿钱买命,买的是胎儿,我救不得他。”
一言之后,徐秋瞧了一眼王氏“王氏,汝儿救否?”
先前对李望风死讯不疼不痒的王氏一听见自家的二字,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急道“救!不过只能要五千钱。”
徐秋哈哈大笑,一声“救不得了。十万钱都救不得了。”
北山领头之人冷不丁站出来,朝王氏伸出一手“五千钱,你家儿子我救了。”
王氏连步上前拉住了领头那人的袖袍“五千就五千!老妇不是个舍不得钱的人,如何救?”
领头那人一抚手中坛子,再是一指外乡的女子,凛笑“一胎儿,三两血,足矣!今日就叫某些招摇撞骗之人瞧上一瞧我北山的本事!”
不过还不待他话音落地,他手间的坛子已是不见,移至了徐秋手中,再是摇手大袖一挥,坛子就这般消失在他的手间了。
“乾坤袋,这是乾坤储物之术,你是修行之人?”领头那人忽的有些慌乱了。
“聒噪!是与不是又与你何干?”
一术士正身处徐秋身后,瞧见了这等宝贝,一时兴起,竟是悄摸的抽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
“咻咻咻!”
提剑那人连出三剑,直朝徐秋的天灵盖,脖颈,腹背而去。
外乡女子一阵惊呼!
徐秋早是料到,不慌不忙的说了一句“这就是北山的本事?”
瞧他一脚点地,纵身一跃,一个巧巧的翻身,就避了这三剑,可这不算完,徐秋手中拂尘轻挥,遂是“刺啦”一声,丝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那人已是身首异处!
徐秋落地,抚了抚手中的拂尘,轻声一句“老头的东西当真不差!”
北山几位术士已是呆愣,一步不敢动,一气不敢喘!
徐秋晃悠悠的上前,抬手鹅毛扇别在后背衣领处,见他伸手“北山术士,好个北山术士。江湖救急,身上可有钱财施舍?”
“一万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