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青城湖的几条鱼,倒是问了一声徐秋,“你是如何知道天池虎人,楼三千?”
徐秋早就池余会有这么一问,于是乎,胡编乱诌的本事信手拈来,“徐某人命苦,早年打渔为生,犹记那一日,十一月十四日,风雨大作。邋遢老儿欺我单薄无力,将我一船鱼儿尽数给掳了去,还信口称道,天池归他管,一船鱼儿也就成了他的东西,蛮不讲理。走时,他留一句,天池虎人一枚,楼三千。”
徐秋讲述这么一段的时候,声情并茂,情到深处眼眶之中犹有水花,委屈极了。池余听了这话后,眉头却是轻轻一颦,看了徐秋一眼,自言自语一句,“楼三千,天池之中许多大门大宗闻风丧胆的人,好刨人祖坟,偷人传家宝。”
徐秋没有接话,又听池余自顾自念叨:“前些日子不是听闻木不言要与他不死不休么,怎么,楼三千又回了天池?”
徐秋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前辈,认得楼三千?”
池余走了一步,“不认得,不过听闻过他的名号。”
“前辈,可能替小生查明他在何处?”
池余回眸,“为一船鱼儿报仇?”
徐秋哑然,许久才道:“少年失意,此恨必须亲手填了它,看似是一船鱼,非也,乃是我徐某人的一腔热血。”
池余清笑一声,“二十年后,我告诉你他在何处,眼下你打不过他。”
徐秋不解,鼓起勇气问她:“为何前辈断定,二十年后?”
北山往西山去的路上,池余走的缓缓,徐秋随在她的后面,她与徐秋说了一句,“楼三千,世人都认为他是个混账,实际上,世人都错了。”徐秋听了这话陡然止步,有些诧异的瞧了如玉一般的池余,错愕。
“世人都错了,楼三千岂止是个混账,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账。”
徐秋这才胸口舒畅了。
不过徐秋听了池余的话后,就觉得其中有隐情。按照池余冷清的性子,应该是无论什么事情都无法扰乱她的心境,就连青水宗丢了十条灵鱼,五百年的气运她都丝毫不在乎,而她对楼三千这三个字的时候的态度与之前可谓大相庭径。但是无论徐秋如何的旁击侧敲都问不出什么话了,徐秋也不敢多问,怕引起了她的猜忌。
御剑阁。
池余临行的时候与徐秋交代了一句,“此事算是你躲过一劫,再有两日,三宗招人,期间安稳些。”
徐秋应了一声,刚欲转身走的时候,池余又说了一句,“你腰间的一柄青石剑鞘,可否借予我瞧一瞧。”
池余有个别名,天池人称,“夺命女剑”,是个小剑痴。一身的剑术独到,曾听闻池余原先并非是青水宗之人,而是另有宗门,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她愿意来此青水宗做个简单的御剑阁的阁主,整日清闲。
池余这么一句,徐秋确是没有料到,她竟然对自身的青石剑鞘有了兴趣,瞬时,徐秋只觉挫败,起初他还当池余对他这般是因为他过人的相貌哩,敢情还是错付了。
这一柄青石剑鞘乃是鳖三兄赠予他的见面礼,说是九天十地,无所不破,还认徐秋为主了。眼下池余要瞧就瞧罢,她这么大年纪的人,总不能偷走。
徐秋呢喃一句:“去,给这位姐姐,不对,给这位前辈瞧瞧。”徐秋一声之后,这剑鞘就如同通晓人言一般,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轻轻的飘往了池余的身前。池余抬起一眼锁住了徐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并没有多问,而是一指点在青石剑鞘上,闭上了眼,沉息了许久,遂眉头微挑,她道:“好生凌厉的剑鞘,只是为何只有剑鞘?”
青石剑鞘再入徐秋腰间,徐秋耸肩,“打渔打捞上来的。”
池余浅笑,“那一定是一片好地方,打渔都能打出这等上乘剑鞘。”
谁人还没点秘密呢?上至天池仙人,下至掏粪浇菜的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