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么?”
徐秋口干舌燥,犹记当时她可是剑剑要命,眼下却这幅模样与口气,徐秋委实有些错愕,以至于张口无言。
十怜云陡然身子一侧,凑到徐秋耳边,轻轻道“徐秋,败你,我别无怨言,我十怜云向来佩服比我厉害的人,所以你算半个。”
徐秋笑回“半个?”
十怜云“在我心间,小辈之中,公羊穿水才算第一人,而你顶多算半个,此言何意,你可懂?”
徐秋怎会不明白,心说这妮子好生阴险,生生的要将自己往公羊穿水身上牵惹。口口声声说徐秋算是半个人,多新鲜,这若是放在寻常人的耳中,恐怕早就发作了,怎生都要夸下豪言,要与这公羊穿水一比高下。可是,偏偏徐秋不是寻常人,寻常女子只需掸上一眼,连小褂子什么颜色都能知晓,更何况这点小城府。
徐秋侧身,悄摸的接过了十怜云手间的一杯酒,直接一口饮了下,啧啧嘴,笑谈“味,差了些。”
十怜云不解,颦眉。
徐秋续道“徐某人在你心间算是半个人,可你又知否?你在我心间算几分?”
说罢,徐秋回首一拉,于清霜现身,“瞧见么,徐某人心间存不下太多的人,尤其是女子。至多三位,一位是娘亲,一位是这妹妹,还有一位你猜会是谁?”
十怜云夺回茶盏,聪明伶俐的她怎会不知晓徐秋的话外之意,于是,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去了,不过在她迈步的时候,徐秋又传话“ 稍后你瞧好了,徐某人自诩还是有几分才气,不过,你切莫会错意了。”
十怜云顿住,侧回一眼,伸出云袖的手又收了回,轻叹一声,没了下文。
于清霜问徐秋“徐秋道友,你方才说的什么,为何将我的耳朵给捂住。”
徐秋笑摸她头。
龙虎堂后山河社稷图,画前一张藤木交椅,上有一人,是女子,徐秋瞧她一眼,这个场合,他不敢造次,挥袖,左袖打右袖子,再是毕恭毕敬一拜,“师傅。”
池余好似早就料到了徐秋会有这么一出,当即打出一道清辉将徐秋身子给搀扶住,“不必多礼。”
池余向来冷清,徐秋早就习惯。
左右各有两条藤木椅,由右往左分别是王不歪,离人简,青丑,与一位徐秋不认得的老者。这位老者,慈眉善目,两耳垂肩,寻常两耳垂肩的人都是富态,与弥勒佛相差不多,可这一位却袖中瘦骨。池余轻声道“徐秋,这一位是临风前辈,北山临风阁主,行礼。”
池余吩咐,徐秋忙作揖“小辈,徐秋,见过临风前辈。”
临风明眸如秋水,他摆手“池余,几年不见,你怎生也兴起俗世这一套了。徐秋小友,不必多礼。我临风就是一糟老头子,不如你足智多谋呐,南山初露头角,临风我可都是瞧在了眼里。”
徐秋笑回“临风前辈,谬赞。”
“青山中,狗不犬,猪不叫,登徒凉明,吵闹,吵闹!词句甚妙呐。就是不知稍后可能再听徐秋小友出口绝句。”
徐秋笑而不言,刻意回首寻了一眼,好在花凉明没来此地,否则才是难堪。虽然花凉明不在此处,可是王不歪在此呐,身为青山宗前辈,听了临风这话怎么都是有些不乐意,于是他阴阳怪气说道“临风道友,谁人不识唷。三宗皆知青水宗有个才高八斗的前辈,眼下这算是寻见知己,忘年交了么?”
临风喉间鼓动,刚要出声之事,池余抢先出声“徐秋,你可知你来迟了?三宗修士候你一人,先前你去了何处?”其实,池余是知晓徐秋去了何处的,早在于清水踏门风波庄的时候,她已盘问过徐秋的去处。不待徐秋回话,池余又轻道“念你初来乍到,罢了,罚酒三坛,可否?”
徐秋没二话,当即捧起三大坛酒,一口一坛,三口三坛,他用袖口擦拭嘴角酒渍,笑问池余“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