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带人驻扎在城西飞云浦,在下带厉百户过去见他。”
两人沿着城隍庙外的大街一路西行。此时天空只是朦朦有些光亮,大街上空无一人。两人并肩前行,谈谈讲讲,倒也并不寂寞。待经过县衙门前时,却见衙门口处仍然站了八名捕快,守卫得甚是森严。厉秋风心中暗想,这些公差捕快虽然守紧了知县衙门,可是柳生一族若是攻了过来,这些公差捕快定然抵挡不住。让封门村四家和柳生一族拼个你死我活,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出了西门,天光已然大亮,路上已经有了行人的影子。只是城外山野之间雾气颇重,一路走来,不知不觉之间,两人的头发和身上衣衫都略略有些潮湿。
走出西门五六里之后,张昊带着厉秋风转入右首一条小路。两人沿着小路走出半里地,穿过一片小树林,却见不远处有一条结冰的河流。一座石桥横于河上,石桥上站了一人,头戴深笠,身披蓑衣,背对着厉秋风和张昊,正在负手远眺。
张昊停下了脚步,对厉秋风道“许大人就在前面等候,在下不能过去,请厉百户自行前往。”
厉秋风点了点头,道“多谢小哥引路。”
他说完之后,便向石桥走了过去。此时太阳正从东方升起,恰好从厉秋风身后照了过来,将不远处的河流石桥荒野尽数染成了金黄色。
厉秋风走到石桥边缘,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树林遮住了刚刚升起的太阳,厉秋风的影子在地上消失不见了。
石桥上那人仍然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背着双手,正自向远处眺望。
刹那之间,厉秋风感觉到一阵阴冷的杀气,正从那人身上逼了过来。他这时才发现在那人身边的桥栏上,横放着一柄白鞘长剑。
这柄长剑的剑鞘以白木打造,剑柄缠着黑色布带,与剑鞘黑白相映,甚是醒目。
厉秋风握紧了绣春刀,冷冷地盯着那人,一字一句地说道“玉清子,你什么时候做了锦衣卫了?”
那人缓缓转过身子,脑袋微微抬起,露出了深笠下的面容。只见他双眉斜飞,面如冠玉,正是武当派的叛徒玉清子。
玉清子看着厉秋风,微微一笑,道“贫道只是借用锦衣卫之名引你上钩罢了。”
厉秋风道“原来张昊是你们的人。要见我的压根不是许鹰扬,而是柳生宗岩。”
玉清子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柳生先生另有要事,怎么会有余暇见你这无名小辈?是贫道认为你这小子太过碍事,所以想要杀了你,这才让张昊将你请到了这里。”
厉秋风双眉一挑,道“广智和尚来了没有?”
玉清子没有想到厉秋风会询问广智和尚的去向,倒有些意外。他摇了摇头,道“广智大师去了哪里,贫道并不晓得。”
厉秋风道“可惜,可惜。你本来可以捡一个大便宜,只是良机错失,未免可惜。你今日若是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日后想到此事,定然会后悔不已。”
玉清子微微一笑,道“你这小子狡诈之极,不过今日可没有什么人帮你,你就不要想着在口舌上讨什么便宜了。咱们一剑一刀,好好打一架才是正经。”
厉秋风道“广智和尚与玄机大师对决,你是否在场?”
玉清子道“那日贫道确实在场。玄机和尚武功也算是不错,只可惜内力不及广智大师。两人以般若掌对般若掌,在第十三招‘达摩托钵’的第四个变化时,双掌相交,玄机和尚被广智大师震退了三步,口吐鲜血。广智大师乘机追了上去,在他胸口打了两掌,将他打死在长亭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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