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听到暗器破空之声劲急,心下一凛,右手反手拔出绣春刀,在身前舞出一片刀影。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四五枚小指粗的铁锥已被厉秋风手中的长刀激飞。围在四周的江湖群豪此时也纷纷拔出兵刃,生怕被厉秋风磕飞的暗器伤到。只是厉秋风出刀之际已然有所顾虑,将这些铁锥尽数向空中磕飞,并未向四面八方乱飞,是以没有伤到群豪。
厉秋风磕飞铁锥之后,凝神向前望去,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方才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厉秋风立时察知此人戴了人皮面具。只不过看到他的眼神,厉秋风已然知道他是谁了。
数日之前,厉秋风在城隍庙中被人偷袭。那人也是手持长剑,出手狠辣。只不过当时他以黑布蒙面,厉秋风并未看清他的面目。方才这人虽然戴了人皮面具,但是面孔可以遮掩,目光却掩藏不住。
厉秋风看到这人的眼睛,已经知道两次偷袭自己的都是同一个人。
厉秋风两次受到这人的偷袭,心下恼怒之极,正想趁着这人被他重创之机,将此人或擒或杀。是以他右足一点,身子已如大鸟般腾空而起,直向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只是他人在空中,却听得身后人群已是人声鼎沸,不知道在吵嚷些什么。
厉秋风右手提刀,直如御风而行,直向那人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只不过接连追过了两条大街,约摸已奔出三里,距离西城城墙已然不远,却看不到那人的身影。
厉秋风在屋脊之上纵跃如飞,眼看着西城城墙上高杆悬挂的灯笼越来越近,城墙上的习斗之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厉秋风倏然停下了脚步,提刀四顾。眼前夜色沉沉,并无半点灯火,自然也看不到人影。只是转头望去,兀自能看到城北处仍有火光。他心下暗想,那人虽然受了重伤,不过武功不弱,此时又是深夜。他随便找个地方躲藏,自己便找不到他。好在此人受伤不轻,暂时不能兴风作浪,倒省了自己许多麻烦。
念及此处,他心下已有了主意,便即转身返回城北。此时大街上不时有巡查的公差捕快列队走过,厉秋风在道路两侧的屋脊上奔腾如飞,倒也并未被人发觉。
待他回到城北着火之处,大火已然熄灭。只不过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江湖人物,而且人声鼎沸,乱成一团,似乎有人正在破口大骂。厉秋风心下一怔,暗想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待他快步走近,却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说道:“刘先生,咱们敬重华山派处事公正,摘星剑客的面子大过天,咱们原本应该听从吩咐才是。可是眼下证据确凿,您还替铁掌派辩解,不免让咱们河北武林各派寒心。今日铁掌帮不给红枪会一个说法,咱们河北武林各派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人话音方落,却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年老大,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河北武林。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做河北武林的领袖不成?!”
另有一人冷笑道:“王师父,连你都称呼他为年老大,也难怪年兄如此自负。人家想当河北武林领袖,便由他当好了。咱们冷眼旁观,看看年兄如何颠三倒四一番,将河北武林各派弄一个四分五裂!”
先前那个粗豪声音反唇相讥道:“你们两条丧家之犬,以为有人撑腰,便可全无顾忌了。可是你们不要忘记当初是怎样从咱们河北灰溜溜地逃走,若是还在这里助纣为虐,当心你们项上人头,可有些不大牢靠!”
厉秋风方才听他说话,知道刘涌已经赶到了此处,心下十分高兴。只不过听这几人吵成一团,心下暗想,原来起火的屋子正是红枪会的歇息之处。想来河北武林各派以为是铁掌帮暗中放火杀人,自然不肯甘休。而出言讥讽姓年的那两人却站在铁掌帮一边,替铁掌帮辩解,双方这才吵成一团。红枪会背后有河北武林各派撑腰,铁掌帮则有两湖武林各派助拳。双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