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门外保全巷。若是冯大人不疑有他,明晚我想登门拜访,不知道冯大人是否在意?
“我心下一怔,急忙躬身说道,大人光临敝宅,那是下官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敢说在意不在意?赵良嗣大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冯大人,你精通易理,又在官场多年,许多事情心中明明白白,自然不须我多说。此事干系重大,事关大宋国运,又牵涉到无数将士和百姓的性命,你我不得不慎之又慎。不过我可以向冯大人保证,无论事情成败如何,只要我有一口气在,都不会有过河拆桥之事。”
厉秋风听冯渭说到这里,心下暗想,赵良嗣生怕冯渭心意不坚,这才会当面发誓,让冯渭不必担心。可是赵良嗣自己也是棋子罢了,此事成与不成,冯渭会不会被灭口,都不是他能说得算的。
冯渭接着说道:“其时已过了午夜二更,我走出童大人府邸,便即向城北永泰门走去……”
冯渭说到这里,慕容丹砚突然开口说道:“冯老先生,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冯老先生指教。”
慕容丹砚这句话说得颇为小心,那是因为此前王小鱼数次打断了冯渭说话,不只让冯渭心下恼火,险些出手攻击王小鱼,而且厉秋风也是极为不快,甚至开口训斥了王小鱼一通。虽然她自以为要问的事情极为重要,却也不敢像王小鱼那般莽撞开口,这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冯渭见慕容丹砚说话甚是有礼,便即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姑娘有事尽管说便是。只要我知道的事情,一定不会隐瞒。”
冯渭一边和慕容丹砚说话,一边向她身后望去,想要让王小鱼知道,只要说话恭谨有礼,自己必定也会以礼相待。只不过王小鱼被厉秋风吓得紧了,将身子缩在慕容丹砚身后,是以冯渭凝神望去,却压根看不到王小鱼的身影,心下未免有一些遗憾。
只听慕容丹砚沉声说道:“那就多谢冯老先生了。据我所知,依据大明律例,一更三点敲响暮鼓,便即禁止出行。若是还在街上行走,便是‘犯夜’,要打三十板子。冯老先生走出童府之时已过了二更,即便是朝廷官员,却也不敢公然违反夜禁。不晓得冯老先生为何如此大胆,不怕受了责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