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坐在街角,听到面前经过的人说这样话,便忍不住接了一句。
众人闻言齐齐扭头看过去,赵慕鸢一下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胳膊肘戳戳卫青,“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也是如此落魄的在大街上睡觉,我问你是卖剑吗,你说是卖身。”
“睡在大街上?”
“卖身?”
赛罕和庞魁川分别抓住一个重点,语气诧异中还带着一丝小激动的看向卫青,真是万万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过去。
本来没什么,可被他们这么一看,卫青便有些尴尬了,低声解释道,“只是初见,没有落魄,也不是卖身。”
“怎么不是卖身,我拿一百两买的你这个侍卫嘛”赵慕鸢说着便声音越来越小,看着面前那个男子,眼睛慢慢瞪大。
“是你!”
客栈
男子啃完最后一块猪蹄,又喝了两口热茶解腻,吃饱喝足了,这才嘿嘿笑了两声,道“上次你请了我喝酒,我都没能感谢你,这次又请我,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那您倒是少吃点儿啊。”赛罕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抛着颗杏子打量着他,嘴里说的挺客气,吃喝起来倒是不见外,“您这饭量,赶得上魁川了。”
“我吃得多干的活也多,力气也大,怎么了?”刚置办完马车事宜回来的庞魁川,一进门就听到这话,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我这是对道长您有些好奇,您那日一卦,算的还真挺准。”赵慕鸢忽然对他有了些许兴趣,那日他说自己执意往北会有血光之灾,果然在石窟楼自己就挨了一刀,伤的不轻,说下一个生的就是公主,也说准了,只是心疼小姑姑,平白受了小产之灾。
“小姑娘,整个大周论五行八卦、推演占卜,已出世之人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那人被她一夸,笑得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既然如此,道长为何不进皇城呢?”季沉渊好奇的问他,若真像他说的这样厉害,钦天监主事的职位恐怕都不在话下。
“若是往前在挪个几十年我兴许会去,不过如今嘛,不去也罢。”他连忙摆手,言语间不发惆怅。
“如今为何不能去?”赵慕鸢好奇道。
“咳咳,这个嘛”他清了清嗓子,有了片刻才伸出两根手指,低声与她说着,“不瞒你说,本道长夜观天象,这大周的气运啊,至多撑不过二十年了,我还去皇城做什么,大厦将倾,蜉蝣之力焉能撼树啊。”
听他说罢,桌边或坐或立的几人皆沉默了。
庞魁川的眼中只有桌上的饭菜,赛罕完全不信这些,也没听进去,卫青倒非不信,只是这大周的气运如何与他无关,至于剩下的三个人,卫桓和季沉渊脸色深沉,心思各异,赵慕鸢则是低头,细细盘算着一些事。
十年功成,十年身退,足够了。
“怎么,不信?”男子说完,见他们反应都不大,觉得甚是受挫。
“时也命也。”她抬头笑笑,抢过赛罕手里的杏子吃了起来。
“时也命也,说起来倒是容易。”他摇摇头,显然不是很赞同,“可这世间有几人,在明知事情结果时,还愿意去浪费功夫?”
“道长说这话可就片面了,我来问道长,人间可有长生之道?”
“自然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凡事就喜欢张口就来。”他瞪了瞪眼睛,什么长生不老之道,简直就是胡闹。
“既然人总归是要死的,为什么还要出生?”赵慕鸢说着,扫了一眼他手腕上的念珠,“一个朝代的结束,也代表着另一个朝代的开始。人世间走这一遭,说白了不就图个快意恩仇,知道结果又如何?我难道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死?可我依旧想要活出个自己欢喜的样子。”
一个朝代的结束,也